周夫人头一次听到女儿用请求的语气和她说话,当即心就软了,“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妈妈都支持你。”
周雨终于笑了,抱着周夫人甜甜地说:“谢谢妈妈!”
旁观了一切的周父真心觉得女儿变了,要是早知道骨折一下就有这种效果,他早就打断周雨的腿了!
当然,这话他要是说出来,怕是又要挨夫人一巴掌了。
他看着周雨,缓缓地说,“你那个狗屎成绩,想在一学期之内补起来,只靠自己怕是难做到。”
周雨:“……”
“爸,您说话真好听,怎么商业场上的圆滑就没给我留两分呢?”
“我亲女儿圆滑和屁啊,”周父不客气地说。
周雨唇角抽了抽,又不得不赞同他的话,“您说的是,所以又要您老人家破费啦,给我请个家教吧。”
周父:“不破费,从你零花钱里扣。”
周雨:“……”
周夫人说:“哎呦,请家教可得好好请一个啊,不能随便找个人来的。”
“我有数,”周父说,“这事儿我有人选。”
周雨不知道他的那个人选是谁,但看到父亲胸有成竹的表情,她也就没再多问。
直到一周后,周雨出院,坐在房间里开始复,她才明白她爹为什么那么肯定。
看着对面的顾瑾瑜,周雨突然想再次从二楼跳下去,重新住一次院。
顾瑾瑜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孩,本以为她真的改了,没想到还是个以前一样。
搬出周作昌,以家教的名义接近自己,理由想得真好!
接收到周雨第五次偷看的眼神,顾瑾瑜忍不住厌烦地皱眉。
“看我干什么?看题目。”
周雨:“……”
“这题……我不会做。”
这话说出来真有点难为情,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人,唯独不能是顾瑾瑜。
可眼下,看着完全陌生的题目,她还不得不丢这个人。
想到这儿周雨就生气。
上辈子干什么不好好学习!
顾瑾瑜看着周雨泛红的脸,烦躁地撇过脸,直接抽出一张草稿纸在上面写下答案。
“抄。”
周雨一愣,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你不教我解题思路吗?”
顾瑾瑜讽刺地讥笑:“教了你能记住?周雨,你是什么脑子,自己心里没点数?”
周雨顿时被气得不轻,“你怎么知道我记不住!”
顾瑾瑜脸上表情淡去,压着声音说,“周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你学会了能做什么呢?
你的路早就定好了,高三读完出国留学,需要学这种复杂的函数数学题吗?”
“你!”周雨怒气冲冲地说,“我凭什么要出国,我就不能自己考个大学?”
顾瑾瑜看着她没说话,过了好几秒才不屑冷嗤一声。
两世,周雨这才迟钝地意识到,顾瑾瑜从始至终都看不起自己。
她咬着唇,眼眶逐渐泛红,“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顾瑾瑜不客气地说,“如果不是姐夫求我给你补课,你以为我愿意进你的房间?”
“我不要你补了!”周雨吸了吸鼻子,“我自己学。”
顾瑾瑜撇了撇嘴,站起身来,“行。我倒是要看看周大小姐能学出什么花来。”
房门“砰”的一声被合上,周雨迟钝地坐在书桌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伤人的方式,打心眼里的看不起远比骂她还让人难受。
周雨抽出一张纸恶狠狠地擦了脸上的眼泪,拿起笔低头看题目。
顾瑾瑜越是看不起她,她就越是要证明给他看!
可是……
这些题她是真不会啊!
周雨到底不是学习的料子,又没有人给她讲解,盯着题目苦思冥想了五分钟,她就忍不住走神往窗外看去。
房间窗户正对面也是一间窗户,不过不是她家,而是邻居家的。
两家别墅相距二十米远,拖不爱看书的福,周雨左右两只眼睛的视力都是52。
坐在这个位置,她能清楚地看到对面。
对面的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很严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住。
大概没人吧,谁能受得了大白天拉窗帘呢?不闷吗?
周雨走神地想。
突然,对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声音大到隔着二十米都能听到。
周雨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面的窗帘突然被人一把拉开,一个男生坐在轮椅上,脸上的皮肤在太阳的照射下白得吓人。
男孩拉开窗帘后又去推窗户,然后就撑着轮椅艰难往窗台上爬。
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