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咬定一周内肯定能完成就好。”
“嗯。”唐惜坐在座椅里,蔫蔫地回答。
四十看她这副不上心的样子,颇为生气恼火,“全部已经准备就绪,压死孔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已经找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肯动手。”
“有没有酸梅?”唐惜捂着嘴巴,突然难受地问。
“……”
唐惜把车窗降下来一点,“你车子开得太快,我有些反胃难受。”
“你以前不晕车的啊……”四十想到什么,吃惊地瞪着唐惜,不可置信地喊着,“你有宝宝了?”
“嗯,怀孕初期。”唐惜站了太久,浑身不舒服,说话有气无力的,“在太太面前,不要说漏嘴。”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四十为了避免情绪过分激动,造成车祸,她把车子停在路边,“你知道和程绍祖什么情况吗?你再有一周就要离开他了,怎么能怀他的孩子。还有太太,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所以,先不让太太知道。”唐惜笑着说,“如果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孩子的干妈给你做。”
四十哪有心情和她嬉皮笑脸的,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要这个孩子对你风险太大,我不同意。见完太太我陪你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小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车子行驶了段时间,唐惜突然轻声说,“四十,你说我妈妈有我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不要我,因为知道我肯定是个麻烦。”
四十不说话。
唐惜望着车窗外,“四十,你想知道你妈妈长什么样子吗?”
“……”四十哑口无言,她天不怕地不怕,自由散漫万事随喜好,因为她不知父母是谁,天地间只是她孤身一人,没有人管教她。
家人,是她心头的痛。
兴安当铺和普通的当铺没什么区别,只是它比普通当铺经营范围更广阔些,有型的无样的全部在范围内,许多人不惜耗费百万来满足一个愿望,这也是兴安当铺积攒人脉财源的主要方式。
只是行有行规,兴安当铺还是有规矩的,是从不做杀人越货的买卖,是以,招人嫉恨不在少数。四十是从小就被关太太收养做了义女,从小长在身边的,无论四十在外面如何让人惊怕,可到了太太面前,她仍旧要低头弯腰,颔首听命。
关太太今天是一袭宝蓝色的长衫,衣服上是些手工织造的孔雀模样的花纹,裙摆上是颜色亮丽的青翠色羽毛。唐惜听人说过,关太太是生长在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至于为什么来望市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关太太坐在兴安当铺的偏厅,等着唐惜和四十过来。
“太太。”
“义母。”唐惜和四十同时屈膝跪在地上。
关太太手里拿着剪刀,不紧不慢地剪着带着露水的玫瑰花,听到声音偏头看了看她们,柔声说,“起来吧,地上凉。”
“谢太太。”
“谢义母。”唐惜站起来动作慢了点,四十往跟前走了一步,搀扶住她,却被唐惜不着痕迹地让开。
四十知道,唐惜不愿意在太太面前让两个人表现的太过亲密,毕竟四十是太太的义女是半个主人,唐惜只是个仆人保姆。而且,太太年龄不大,却猜疑心重,最不允许的就是手下的人结盟搭伙。
果然太太看到四十的动作,脸色有些不悦,并没有明说,“时间只剩下一周多,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
“可以按时完成吗?”
“可以。”
太太轻声笑,却不怒自威,“唐惜,你说谎的本领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说到我这里来了。”
唐惜立刻跪下,“唐惜不敢。”
“我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事情已经准备好,你却迟迟不肯动手,是在犹豫吗?”太太把花束放进花瓶里,左右摆弄着转换角度欣赏,“莫非,你不想报仇了?”
唐惜咬着唇没有吭声。
太太把一株花瓣上带着点深色痕迹的花,不大不会影响美观,可她还是拿出来,毫不犹豫地丢在地上,“唐惜,对你这个回答,我很不满意。”
四十往前走一步,“唐惜开玩笑的,她等了三年,怎么可能放弃。”
“是这样的吗?”
四十对唐惜挤眉弄眼让她先把太太忽悠过去再说,唐惜没抬头,用力说,“我没有想过放弃。”
太太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手掌,抚开手心的水珠,她弯腰扶住唐惜的手臂,把她扶起来,“这样才是我认识的唐惜,他们做错了事情,就要给他们些教训。”
太太拉着唐惜的手往椅子那处走过去,她像安抚不安的孩子一样,轻声细语道,“报仇这条路我走过,会兴奋激动也会有迷茫和想要放弃,咬牙坚持住,就能完成目标。”
“谢谢太太。”唐惜有些坐立不安,看四十,她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因为太太这样实在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