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地位。而她要去的第一站,竟然便是峨眉!
真一初时惊心,但不一会也就释然,因为从那女子的言语之中他已经明白,这女子虽然有着超强的手段,但却并没有对峨眉不利的意思。
真一听到此处,心中未免也有接纳这些人之心,于是便迈步上前,想跟对方打个招呼。然而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虽然自己能够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却始终像是与对方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禁制一般,不但自己的声音对方根本就听不到,而且不管自己怎样疾行,却始终只能在原地踏步,根本不能前进分毫。
真一心下骇然,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自己已经是临近飞升的人物,力量之强,在整个人间界已经是罕有对手,而这个带领自己来到此处的力量竟然能将自己玩弄于掌股之上,那么对方的强大,实在是已经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就在真一正在努力地试图摆脱这噩梦般的束缚之际,突见不远处的那位丽人飘然跨上那头九彩凤凰的脊背,然后纤手一弹,一柄巨大的仙剑托起了她手下的那十几名男男女女,华光漫天、彩羽乱坠,凤凰张开翅膀,当先破开海岛上方的浓雾,飞向远方。那柄仙剑随后跟随,转瞬即逝。
见自己根本无法挣脱,而那些异人也已经远去,已经看出了这些人实力不凡的真一生恐自己的门下会与其发生什么误会,那么以这些人的实力而言,峨眉可是凶多吉少。若是自己不能尽快赶回,使元神归窍,岂不误了大事?当下不再挣扎,而是向四周连连稽首:“前
辈何人?为何困住真一元神?要知道我真一虽然身份低微,但却也身系峨眉道统之传承,若前辈没有恶意,还请放开禁制,容真一回家!”话音刚落,四周的景物之中一阵波动,那个引领自己前来的道者突然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微微笑道:“峨眉?尔等寄身于吾法身一隅,一举一动,皆与我息息相关。吾并非有意困你,实是因为方才你看到的那位女子与我有着极深的渊源,而这位女子又与你峨眉有着日后数千年的关联,缘法前定,无可奈何。”真一闻言就是一愣,他嗫嚅问道:“前辈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我峨眉也只是您法身一部分不成?而且您如何又知道我峨眉日后会与方才那位女子有着许多的关联?”那人笑道:“大道无垠,岂是尔等所能窥伺?想此时缘法已至峨眉,吾这便送你回去,免生事端!你回去之后,本尊自会在暗中指引于你,你只管照做就是!可听清楚了?”真一有些为难,还在犹豫。却听那人又道:“真一,本尊对峨眉并无恶意,你今日所做之事,必然会对峨眉大有裨益,不过若是尔等敢逆吾意,本尊也要你知道:吾想灭你峨眉,甚至将整座峨眉山消饵于无形,并非难事。要知道你峨眉虚境只不过是附着于本体的一个戒子空间而已,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还不明白?!”这一下恩威并施,真一也早已明白自己在此人面前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只有点头答应。只见那人点点头,突然间伸手在地上一划,一个幽深的缝隙应手而出,真一脚下一空,眼前一暗复明,急睁眼看时,自己已经盘膝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一个声音从虚空之中隐隐传来:“真一,那女子此时已在山门之外,你不必出去,只管让人请她进来就是!”于是真一以千里传音之术吩咐雀翎和啸空,这才发生了日前的那一幕。至于以后他要求雀翎跟随枫依下山,等等事情,其实全都是那人暗中指使。
枫依听真一说起这些,心中便是没来由的一动,等她听真一说起那人脚下驭使一柄七星剑之际,心中更是波澜丛生。因为真一口中所说那人的风神气度对她而言是那么熟悉,尤其是那一柄剑身镌刻七星的仙剑,在这四十多年的时光里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与一个令她刻骨难忘的身影一起,潇洒地驻足,未曾有一刻曾经远离。
尤其是当她怀着一种迷离的心情离开峨眉虚境来到现实中的峨眉山巅之后,听到了那山峦之间隐隐传来的爽朗笑声,心中更加隐隐约约确定了一种想法:那个指引真一穿越空间直至苍梧的,正是自己那位魂牵梦萦了多年的情郎!只是她却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情郎已经修成如此神通,却又为何对自己避而不见,只让真一这样一个毫不相关之人传递信息?难道说经过了四十年风雨之后,那人竟真的已经断情决意,把当年的一段深情抛到了脑后?
枫依本来有意直接从峨眉赶赴太和,然而她转念一想,既然那人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那就说明他并未忘情。况且像刚才在虚境之中,他一直在暗中操控一切而自己却茫然不知,以他这样的手段,自己就算找到了太和山又能如何?若是他执意避而不见,那太和山和峨眉山也没有什么区别。为今之计,只有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行事,自己周游天下而牵动此人行迹,也许倒还可能
有机可乘,逼迫此人现身相见。
于是她不再迟疑,直接从峨眉山巅跨凤御剑,带领一班门下和雀翎直奔崆峒而来。
但在这一路之上,枫依突然间觉得周围的一切目之所见、耳之所闻、一草一木、风霜雨雪,似乎无不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