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刚走出工作室,听到门口一声车喇叭响。
喧声望去,温言看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白色的车,很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一直到车窗摇下,厉瑞程探出头来,笑望着她,“温小姐,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厉瑞程的话,可信度值得商榷。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他每次来找她,同样都会报出他所等的精确时间。以致于后来,她悄悄地躲起来看了,即便他刚到,她立刻去见他,他仍然会说他等了两个小时了。
问题是,被她言辞拒绝后,他那阵西北风早就刮过了,现在又跑来做什么?
温言抱着一叠文件,穿过马路,走到他车边,“厉先生,上次谢谢你帮我把手机送回。有空我请你喝君度。”
“没诚意。上次送来的时候,你有客人,我没为难你,这次你还能找借口,实在不应该啊。择日不如撞日,上车吧,温言。”
厉瑞程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被他微微一晃头,宽额前立刻掉落一缕下来。浓眉大眼,面如朗朗星月,皮肤同样很白。温言以前没有仔细看过他,现在只是粗略瞥过,竟然发现,他跟凌锋确实长得很像。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滞。刚好温言打电话过来,说凌先生已经赶到,让她不用那么急着赶过去。
挂了电话,温言竟然鬼使神差地上了他的车。总归是要谢谢人家,她最不喜欢欠人情债了,“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自己挑吧。不过,超出的部分,厉先生出啊。”
厉瑞程双手握着方向盘,笑了起来。
“温言,有没有发现,每次我们见面,你总要欠我点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真是没道理啊。”
温言是在一次企业家峰会上认识他的。那次宴会,她没有入场邀请函,偷偷地混了进去,后来还是被工作人员发现,在被遣送出去之前,厉瑞程及时出现,向工作人员解释,她是他的女伴,所以才留了下来。
有一段时间,厉瑞程追她,在不知道他身份之前,她也确实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鲜花,约会。后来知道,他是城中首富的少爷,她最终还是打退堂鼓了。
最后当然也就没有了下文。
两人也没有再见面,关于他的消息,温言偶尔从娱乐八卦上知道一些,大多是一些与女明星的绯闻爆料。
厉瑞程把车开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前,停好车。
两人同时下了车,从下车一直到料理店里坐下来,温言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这个月的开支已经超到天上去了,她应该从什么地方挪出一笔巨款来,填补今天请客的亏空。
幸好,厉瑞程不像凌锋那样,明知她的心思,偏要逆着她的意来,点一大堆的菜。他只是点了两个简单的菜式,朴素得连温言都过意不去了。
吃饭期间,两个人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温言,听说你现在男士形象你也开始做了?我够不够格做你的?”厉瑞程主动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如果是以前,温言肯定笑得合不拢嘴。现在,他一说完,她脑海里不知不觉地就闪过凌锋那刀子一般的凌厉眼神,她犹豫了片刻。
“不会因为凌锋,你连跑上门的业务都不做了吧?这不像你啊,温言,你不是一向事业重过爱情吗?”
“厉先生还真是了解我。天平两端,一端有事业,爱情这一端是空白,你说事业这一端能不重吗?多一个您这样的大金主,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男士形象今年才开始,我经验不足,如果服务得不周到,厉先生可要多包涵。”
厉瑞程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你不怕我又来追你,故意找这样一个借口?”
温言突然被他搅糊涂了,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回了一句,“你都看到了,我名花有主了。”说这句话,她是很心虚的,立刻端起茶杯喝茶,匆匆掩饰。
“哦,是吗?你们发展到哪个阶段了?现在这个时代,结了婚,还能离婚呢。对了,既然你们都谈婚论嫁了,你对他了解有多少?不如,我们各自来交换一个秘密如何?”
“厉先生想交换什么秘密?”
“凌锋现在是不是不敢开车了?”厉瑞程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温言心里一惊,“你看了我的手机?!”
“或者,你可以回答另一个问题,le公司是不是在为fsa环澳赛准备样车?是职业赛车类型,还是业余赛车类型?”
她终于明白厉瑞成此番来找她的真正目的了,他是来向她探听凌锋的消息。
“这两个秘密,你拿什么秘密来交换?”
“那要看你回答哪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是凌锋不敢开车,我就告诉你他不敢开车的原因;如果你告诉我关于fsa赛事的样车信息,我就告诉你七年前,凌锋是怎么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温言看着对面的人,意味不明的笑容,突然有了一丝不快,尤其是“手下败将”这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