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兵马司的拘留处。
“西门大人,这么晚来可有什么公务没完成?”
“我有些问题想问陈圆润,你们在外候着就行。”
“这……这不合规矩吧……”一个守卫结结巴巴道。
上过战场的人,身上多少带着杀气,西门翔本身就长得一脸凶相,俩小兵还真不敢和他对视。
另一个伙伴赶紧拉了拉说话那个,还没等西门翔开口,连忙答应到,不忘记把同伴往外拉:“西门大人,您忙您的,我们在外面候着就是了,有事叫我们!”
“哼!”
“你傻,直接和上司对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莫管闲事。”
“唉……那我先去趟茅房。”
他路过茅房,直接找到同僚,让他把这事告诉裴指挥使。
陈圆润躺在稻草铺的石床上闭眼养神。
“看来陈东家在牢里的日子还不错吗?”西门翔说着话,声音带着狠意!
“有话直接说,我不喜欢绕来绕去。”
还真小看这老姑娘了。
“陈东家夺地伤人,这名声踩得也快没了,在皇城想嫁好人家也难,只要点头应下我们西门府的亲事,陈东家也算我的侄媳妇,二叔我自然保你无虞。”
“如果我拒绝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一个姑娘家,不小心在牢里磕了摔了,伤到了脸,估计这辈子就只能当老姑婆了!”
陈圆润嗤笑一声,深若幽潭的眼眸随意扫了西门翔一眼,满是不屑。
他在她的脸上没有看见应有的恐惧,反而是用看蝼蚁的目光丢给他,这让他很愤怒。
“把她抓过来!身为女子就应该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这双脚留着有何用呢……”西门翔嘴角浮起残忍的笑!
只是他没注意到昏暗的牢房里,无风,蜡烛却诡异得一晃一晃,下一刻他感觉到了异常,恐怖的威压似乎穿过了他的身体,很短暂,短暂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地上响起低沉的声响,以及快速往上的视野,他砰然倒地!
蚀骨的疼痛如乍然而起的猛兽,一口把他吞下去,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两个亲信一个捏着锁,另一个伸手往墙壁上取钥匙,听到响动回头,瞳孔放大,无声退了好几步,靠近牢房的一个却退无可退,死死抵着牢门,随即是惶恐至极的“啊,啊……”
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毛骨悚然!
西门翔两只脚被齐齐切断,身体倒地,一只手也血淋淋的落在脚边,另一只还耷拉着,白骨森森,西门翔犹如被猎人斩断四肢的猎物,痛苦地在地上抽动,曾经他为执刀人,如今却是砧板上的鱼肉!
闻讯赶来的值夜人员推开门,便是眼前血腥的一幕,他们下意识把目光投向牢栏后面的陈圆润,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锁安安静静地挂着,钥匙也稳稳地挂于墙壁上,纹丝未动!
谁干的!谁干的!
西门翔的一个亲信忍不住尿裤子,“有……有鬼!有鬼!”
裴瑜赶到已是一刻钟后,速度算很快了,心里咒骂西门翔,对个小姑娘太心狠手辣,一刻都等不及!等踏进兵马司,被告知西门翔被鬼弄断四肢,他停顿了片刻,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鬼?哪来的鬼?
等他到达时,西门翔已经昏过去,大夫正做紧急止血处理,地上一大滩殷红,满室的血腥味,仿佛在刑房!
当时拘留室里就四个人,唯一和西门翔不对付的陈圆润还锁在牢里呢,暗器总会在现场找到证据,但是一切都没有,除了地上有些水印,完全没有凶器的踪影!
他用探究惊疑的眼神看向神情自若的陈圆润,她还朝他笑了笑,继续用起了晚饭留下的馒头!
“陈姑娘,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西门翔进来的时候,说我不答应嫁给断袖侄子,就让我不小心在牢里毁容,还说女子应当在家相夫教子,脚留着也没用,没想到天上的神仙听到了这个坏人的话,直接显了神通,报应在他身上了。”
裴瑜和其他人:……
我去!这么鬼扯的话,他们竟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今夜的东城兵马司,各个值班的人神经兮兮,神神叨叨念着明早叫个道士来做法,太诡异了!
第二日,皇城也被震了震!西门府鲜少露面的二少爷出现啦!就是出场方式有点特别!被人打晕又挂于街牌坊上,身上还写着:我爱男人!
这犯罪手段和前次一模一样,肯定同一批人干的!
但是“我爱男人”四个字吸引了大家的全部关注力!
我去,难怪年纪老大了还不成亲,原来是断袖啊!
西门府的下人得到消息飞奔着把人放下来,一拉绳子,扯破了一个纸袋子,今儿大风,风一吹,好多白纸满天飞。
快看!有字!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