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羊肠古道上,两道身影相依而行,一高一矮,手拉着手。
“娘亲。”有些婴儿肥的小女孩儿,仰头叫着母亲。
“嗯?”女子微微笑着,低头看着孩子。
“没事。”小女孩儿四五岁的样子,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肉肉的脸蛋和手臂,粉嘟嘟的。
女子轻笑了笑,牵着女儿走着,她抬头看了看远处山岭,那是东源州最有名的一片山脉。
没走几步,小女孩儿又抬头,看着母亲的下巴:“娘亲……”
语气很轻,软糯糯的,令女子听着觉得一阵心旷神怡。
她不厌其烦地又低头,笑问:“怎么啦?”
“没事……”小囡囡龇牙咧嘴地笑呵呵,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喜欢这么喊着玩儿。
女子故意装出生闷气的模样,道:“淘气。”
“哼哼!”小女孩儿噘起嘴,做出一副更不开心的模样,不知跟谁学的,一双手抄在,做出一副不理人的架势。
女子觉得要被女儿的可爱融化了,笑呵呵地蹲下身来,将小囡囡抱起,将孩子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哦哦……”小囡囡兴奋不已,她最喜欢这个,坐在母亲肩头颈后,双手抓住母亲的两只耳朵。
或者,母亲有时候,会故意编出左右两个
马尾与发髻,让小囡囡可以抓得很稳。
小囡囡走累了,又看到母亲头上,扎着两个圆滚滚的发髻,便又想玩儿“骑马”游戏了。
两只小肉手手,抓住母亲的发髻,小囡囡摇晃着身子,笑得嘴都快咧开了,哪里还有方才那生气的模样。
“唉……也不知随了谁。”女子苦笑,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可爱的女儿呢,别说玩儿这个了,就算让她真变成一匹马也乐意啊。
女儿的笑容,实在是世界上,最暖人心扉的良药。
“娘亲……”
“嗯?”
“没事……”
“娘亲。”
“怎么啦,小可爱?”
“我想爹爹了……”
女子娇躯微颤,停下了脚步。
小囡囡噘嘴,别人都有爹爹,自己却没见过爹爹,当然很想。
不过她却很懂事,道:“娘亲快走呀,快跑起来!”
说着,耸着小身板,嘿笑:“驾!”
“呵……”女子苦笑,无奈一叹,自己居然被女儿安慰了。
她并未将小囡囡生父的身份,告诉过女儿,觉得有些过不去面子,能藏一辈子最好还是藏起来。
但看着可爱懂事的女儿,一边想念着素未谋面的父亲,一边又装作不在意地安慰自己……她时而觉得扎心,考虑自己是否太自私呢
。
让女儿缺失掉这部分情感,对她将来会好吗,是否可能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每每想起这个,女子便觉得,自己的感受其实不重要。
可每当她想要,走进那座山时,却也还是跨不过尊严与颜面的那一关。
“哦,飞哟……”女子笑呵呵地奔跑,以正常人的速度,适时地散出一些气息,令周围的妖兽不敢靠近。
她想要尽可能地,为女儿营造一个完美的童话环境,给她一个最美丽的童年。
这大概是所有老来得子的人,心中都很执念的事情了。
一路玩闹,到了东皇山脚下。
女子便抱着孩子,原路返回。
“娘亲。”
“嗯?”女子以为,是孩子的习惯性搞怪。
“娘亲,为何每次到山脚下,就回去了呀……山上是不是有吃人的大脑斧呀?”
扎心。
女子又是微颤了颤身子,带着一丝苦笑,她又一次在东皇山教习,退缩了。
如今那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自己拿捏的小修士了,去东皇山上指不定会闹出怎样的闹剧。
最好还是不见,各生欢喜,免得见面如仇敌,就要分个生死。
只是她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一些事情,比如,她为何要带着孩子,从废土来到源气大陆。
人心,尤其是女人的心,总是纠结如麻的,时常连自己想要什么都分辨不清。
“嗡……”
这时,一道虚空裂痕出现,有人跨域而来,降临东皇山。
女子见过那人,是一位叫做洞虚的大帝,在东皇山吴缺手中履职,到处跑腿不知做什么的。
见到洞虚回来,不想被撞见的女子,顿时带着孩子就要走。
“道友慢走……”洞虚再一次发现了她,这次没有让她离去,而是叫住了她。
女子将孩子从肩上取下,抱在怀中,谨慎地看着这位大帝。
“娘亲……这个爷爷是谁呀?”小囡囡奇怪地道,却也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