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得江森都撑着了。
野鸡野兔有五六只,虽然是八个人分,每个人也都能分到连汤带肉的一大饭盒,再加上大碴子粥,让所有人大呼过瘾。
吃过饭,女知青说她们去洗饭盒。
但是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为了安全,张建军没有让他们去小溪那边,只让他们用大盆装了水在门口洗。
江森在门口溜达消食,没忍住,掏出一盒烟来点了一根儿。
张建军就在旁边,他把烟盒递过去,“队长,来一根儿?”
张建军眼睛一亮,想了想,拿了一根出来,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才在江森递过来的火柴点上,吸了一口。
江森知道他抽烟,烟瘾还挺大。
但是一路上都没有见他抽过,只是晚上睡觉前,他才躲到外面偷偷抽一根,还是那种卷烟。
换个人,可能会拿一整盒烟给队长,用来讨好。
可江森没有,他明白,一旦这么做了,张建军不但不会收,下次肯定也不会再抽他一根儿烟。
当兵的习惯,让他不会轻易接受别人主动递过来的好处。
“你以前来过?”张建军状似无意地问道。
江森之前就把很多说辞想好了,要不也不会主动递烟。
他们靠在一棵大树后面,背对着猎人小屋。
“我一个邻居以前在这边当过兵的,很多东西都是听他说的。”江森说。
“哦?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认识呢,现在还在这里吗?”
一说到也是当兵的,张建军的态度都变了。
江森笑了,“没有了!当年打老毛子腿瘸了,就回家了。”
“英雄啊!那他现在还好吗?”
“好啊!”江森笑了,“就在我家隔壁,他在我们京都设备厂保卫处上班,老婆是我们居委会主任。”
张建军笑了,点点头,似乎这样的结局很满意。
江森并没有说谎,他说的就是赵大妈的丈夫。
以前的确当过兵,也打过老毛子,只不过打完就回去了,在东北也没有多长时间。
这个借口,在今天白天走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也经得住调查。
以后就算再有什么让人误会的地方,都可以拿来用。
这也是为了更好地掩饰他重生的秘密。
从第一次见到这批知青开始,张建军就对江森很满意。
尤其这两天的路程中,江森话不多,但是每次做事都不用自己吩咐,就好像知道自己要他们做什么似的。
比如说,离开猎户小屋主动挑水,会做饭,赶路不掉队,没有牢骚怪话,认识蘑菇和野菜等等……
这些虽然看起来都不起眼,但在大兴安岭这种艰苦严寒的地方,却是非常重要的优点。
“对了,你听你邻居说了很多,可你怎么认识那么多野菜?很多野菜,京都那里没有吧?”张建军问道。
江森说:“上学的时候,不喜欢学习,就喜欢看杂书,上面有很多东北这边的战争故事,里面都有写,还有图呢!”
这个年代出的书,大多数都是战斗故事,歌颂士兵的勇敢,描述生存的艰难。
张建军不疑有他,“这对你们来说非常有用。别看林子里不少吃喝,但也要有本事吃到嘴里才行。”
江森琢磨着,要不要把卢秀的反常跟张建军说。
他总是有些不安的。
一路上,卢秀表现出来的,就是柔弱,总被人欺负的样子。
一开始江森也认为她是跟黄丽萍和白静一样的白莲花。
但看到邵佳佳在她的引导下,把狼毒花当成了野菜弄回来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
也许,卢秀给人白莲花的印象,只是假象,而她有其他目的。
可他不敢说,又没有证据。
人家一句认错了,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搞不好还要被扣上一个诬陷知青同志、破坏团结的大帽子。
江森耷拉着脑袋抽着烟,张建军偷偷看他,忽然问道:“我回来的时候,看都门口有狼毒花,有人懂医吗?”
江森的手指被烫了一下,赶紧又抽了一口扔了,又用脚使劲儿捻了两下,确认灭掉了,才笑着抬起头。
“她们女的就是不行,摘回来一大堆野菜,我挑出去一多半不能吃的。狼毒花……你说那个开花挺好看的那个?”
张建军点点头。
江森说:“我不认识啊!说实话,我留下的都是我认识的,呵呵……”
原来是这样啊!
张建军彻底放下心来,一个京都来的十八九岁的孩子,就算懂得一些生存本事,也不可能连大兴安岭所有的东西都认识吧!
不怪他如此小心,去年分来的知青里面,就有一个人,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