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黎第一时间将万淑芳保护在身后,对着冲出来的妇人怒目而视,“王婶子,你丈夫是重伤而死,跟我媳妇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婶子尖着嗓子打断他,“怎么跟她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她大晚上的熬汤药,难民们怎么可能暴动抢粮食吃人。”
“呜呜,我男人就是我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凉城又不允许我们进去,我们一家该怎么活啊?”
她一边哭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万淑芳,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最大的仇人,恨不得从她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万淑芳,是你说你会医术的,我丈夫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也给他瞧过,可为什么他喝了你的药没过多久就死了?你敢说你没有害他吗?”
在王婶子吼着要让自己给她丈夫偿命时,万淑芳就像是被雷劈了脑海中空白一片。
陈昌黎反应快将她保护在了身后,没有让王婶子冲到她的面前。
她才逐渐回过神来,却不想会听到王婶子这么一句话。
她眸光幽深的盯着她,忽而笑道:“你丈夫伤到了心脏根本就活不了了,我替他瞧过后就把结果告诉了你,是你见他痛苦很是心疼他,就特意求我让他走得轻松一些。”
“我开了安神药方,而药材是你亲自去取的,药也是你自己熬,最后更是你亲自给你的丈夫喂了药,然后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离去。”
“怎么时间还没有过去几天,你就把当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想让我为你的丈夫偿命?你丈夫要是知道你这么冤枉我,他指不定会气得从棺材里面跳出来。”
王婶子脸色被怒气涨红,随后似因为过度的愤怒,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差点倒在地上。
可她又很快稳住自己的身形,高高的举起手就要打向万淑芳,尖锐凄厉的声音带出一份隐秘的心虚。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你不给我丈夫赔命,就得拿粮食来抵,否则我今日非要为我丈夫报仇不可。”
“休想伤我媳妇。”陈昌黎听到王婶子毫不讲道理的话,气得好像一头愤怒到极致的野兽随时都会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且他也出手拦下王婶子,旋即轻轻的一丢手就让她摔在了地上。
王婶子摔在地上后像一个蛮横的泼妇,双手不断地拍着地面,尖酸刻薄的扭曲事实。
“我又不懂药,怎么知道你的药方是好是坏?你要是起了坏心思,我哪里能看出来?”
“乡亲们,你们帮我评评理呀。”
“当时受重伤活不下去的人不只是你的丈夫,还有其他人呢,他们中也有人服用了安神汤药。”
万淑芳出手给人治伤是抱着能救一个就救的想法才那么奔波劳累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背刺。
她心里很难受,看着王婶子的目光透出一份痛心。
“王婶子,我知道你失去丈夫很痛苦,可这不代表着你可以随意的冤枉人。”
她目光一一的扫过村民们,见他们的神色各有各的异样,仿佛是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她的心不由狂跳,只因她忽然想起了王婶子的话,那就是她开口要了粮食。
当时她听完王婶子的话,只心痛她对自己的冤枉和背刺。
现在面对村民们不一的神色,她恍然明白过来王婶子的用意。
她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才这么愤怒的指责她,而是想要从她这里敲诈粮食。
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万淑芳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用手去拉陈昌黎。
拉住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手掌传来的温度,万淑芳慌乱跳动的心逐渐落到实处。
陈昌黎也不笨,瞧着耍泼卖横的王婶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目的。
就是看出来了,他心中翻涌的愤怒瞬间就被一盆冰水浇灭了。
然而王婶子这样的行为会给他们一家带来很大的麻烦,陈昌黎就算意识到她是为了粮食才这么闹,却不会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
他目光锐利如刀锋,足以将王婶子割成无数碎片,“当时的情况,可不仅仅是村民们有所经历,村长和其他人也瞧得清楚,我媳妇帮你丈夫治伤是真,害你丈夫是假,容不得你在这里狡辩。”
他这话一出,村长和沈老夫子一家都站了出来,“我们可以作证。”
“他们和你的关系不错,自然会给你的媳妇作证。”王婶子不管不顾的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我来给万淑芳作证。”高芳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拖着疲倦的身躯怒火冲天的从人群里挤出来,“我当家男人当时也受伤了,他和你的丈夫挨得很近,你丈夫说了什么,你又对万淑芳说了什么,我们一家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你在这里红口白牙的冤枉人。”
她一站出来,就有人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但一对比整个村子的人数,这几个人显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