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并没有贸然报警,而是先向陆建国汇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罢,陆建国认真分析道:“看来是有人要跟乔彦心过意不去,只怪季向远运气不好,
幸好没伤到根本,也算万幸。
今晚的汇演很重要,来了不少领导,
你先吩咐下去,让大家暂时不要声张,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情绪,
这件事情我亲自处理。”
陆建国抓起话筒给季锦良打了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
毕竟季向远受到了牵连,他必须第一时间让季锦良和白宁知道这件事情。
季锦良听说季向远只是烂了脸,倒没怎么在意。
男人嘛,脸烂不烂的没有那么重要,只叮嘱了句:“我知道了,让向远结束后立即回家来,不准他四处闲逛……”
又听陆建国说那人本来是要害乔彦心的,立即改口道:“我马上过来,你马上通知派出所就位……”
陆建国连声应了。
叶云问了句:“季宴礼团长就在大礼堂坐着,要不要跟他说下这件事情,季向远可是他弟弟。”
陆建国:“暂时不必告诉宴礼,他刚从外地执行任务回来,就让他安心地看完演出吧。”
如果让季宴礼知道有人蓄意谋害乔彦心,他今晚定是坐不住的。
反正乔彦心安然无恙,索性等到演出结束再告诉他。
季宴礼坐在大礼堂的第一排,脸上的线条绷得笔直,薄唇抿成一线。
浑身透着冷意,完全是副生人熟人统统勿近的架势。
陆正恒挨着他坐下后,疑惑地说:“咋了?失恋了?
不会是小丫头片子被哪个小白脸撬走了吧?”
他这句话可算成功踩到了季宴礼的肺管子上,季宴礼手指握得喀喀响,手背上的青筋高高暴起。
陆正恒吐了吐舌头,也不敢继续触季宴礼的霉头,
暗戳戳地把自己桌签和旁边的桌签换了下,屁股一挪,躲季宴礼远远的。
文艺汇演正式拉开帷幕。
季宴礼沉浸在自己内心刀霹斧凿般的痛苦之中,根本无心观看任何演出。
直到第二个舞蹈节目结束后,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宣布:“接下来请欣赏现代诗歌朗诵《白杨礼赞》……”
陆建国跟季宴礼说过乔彦心是《白杨礼赞》的女一。
季宴礼心脏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了似的,本就挺得笔直的后背绷得更直了,搁在大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本来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地渴望见到乔彦心,
迫不及待要剖开胸膛把一颗真心掏出来给她,
谁知……
完全没必要了……
此刻,他是那么害怕看到乔彦心,却又那么渴望看到她。
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季向远精神饱满地从后台走了出来,乔彦心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舞台中央,稍微拉开距离站好,
十数名配角也按照顺序快步走上来站好队形。
季向远一眼看到了季宴礼,激动雀跃不已,用嘴型喊了声:“哥,看我看我!”
舞台和观众席有一定的距离,加上打了灯光,季宴礼并未看到季向远的脸上的异常。
他只是扫了季向远一眼,目光便落在了乔彦心身上。
一瞬间,好像周围的万事万物都化为了虚影,
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般褪去,他的眼前只剩下乔彦心,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乔彦心……
乔彦心站在舞台上,像是行走在人间的精灵,又像是枝头初绽的茉莉花,
豆蔻芳华,仪态万千,连头发丝都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乔彦心一直不动声色地搜寻着季宴礼的身影,看到他就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嘴角立即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季宴礼的心口又狠狠疼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渴望过得到一个人,直到遇到乔彦心,可是,他还未曾拥有却已经失去了她。
季宴礼忽然有种掉眼泪的冲动,他一直觉得掉眼泪是个很丢人的事情,有次执行任务,他被敌方捅了十几刀,差点葬送性命,
他妈妈和他奶奶哭成了泪人,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季宴礼快速别过脸,把那股酸疼的泪意憋了回去。
乔彦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想着表演结束后就去问问他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白杨礼赞》的演出非常成功,朗诵完毕,掌声响起的那一刻,季宴礼便起身离开了大礼堂。
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无异于刑场,他只想尽快逃离。
看着季宴礼突然离去的背影,乔彦心莫名觉得心口好像缺了一块儿,空落落的。
退场后,季向远一脸失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