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父辈继承而来的地位,从父辈继承而来的城堡,从父辈继承而来的仆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东西是你自己的,不是吗?没说错吧。”如同恶魔的低语在索玛耳边不断回荡,索玛不可置信地重复着“不对,不是的。”
赛巴斯看着索玛的样子不解气接着暗戳戳补刀“对于阿格尼先生的事儿,其实你早就有所察觉了吧。可是你却没有勇气去确认,甚至是放任了执事先生的所作所为。城堡里的流言蜚语你应该听说过吧,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是假的吧!”
索玛满头大汗地不停摇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不停地说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奋力想要冲出房间,逃离赛巴斯的话语。
赛巴斯看着猎物破碎的心理防线,怎么可能放他跑着走,提前一步无情的合上了屋门。
索玛只能看着房间门被赛巴斯狠狠地合上,被迫直视着赛巴斯嘲笑地眼“哪里不对?一旦事实摆在面前,马上打算装作悲剧的主人公吗?真是没出息的小鬼呀!就这样还瞧不起少爷。”
索玛的心理被彻底击垮,甚至没有注意到赛巴斯夹带私货,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尽力压制着自己“大家都说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赛巴斯嫌弃地撇了撇嘴“客套话谁都会说。世上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除了我这种无比渴望得到少爷的执事。在贫民街里,这就是三岁小孩儿都明白的道理。这并不代表大家都爱着你。”索玛就要彻底哭出来。
“够了,打住吧。”安推门走了进来。“少爷?”赛巴斯疑惑地看着打断自己的少爷。“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一个月,如果没有李荣老师和你,恐怕我也会跟他一样……到现在还是个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大少爷”
赛巴斯打断到“这不一样,少爷,你跟他那种不一样。”
“我们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人类啊,赛巴斯”安看着赛巴斯。
索玛疑惑着看着安“那一个月?”
安想到那屈辱的一个月,咬牙切齿愤怒地说道“从前我家人被杀,房子被烧了。我尝过猪狗不如的屈辱。我也曾经是个无力的小鬼。但是我……为了让那些给我如此惨痛的遭遇的家伙,尝到同等的屈辱付出了一切,而回到了这里。就是那帮人觉得凡多姆海威碍事儿,才杀掉上一任当家的。那只要我继续坐上家主之位,就会有人冲着我来。我不怕,我就在这儿等着!等着他们来杀我。你们尽管来,尽管来试着杀我,我不会后退一步。”
赛巴斯看着少爷总是这样,就是这样才吸引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光明舍弃在身后。明明是如此脆弱的身躯,却总是迈着高雅的步伐,向着黑暗勇往直前的身姿是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愚蠢。
索玛不解的上前追问“为什么,付出这么多值得吗?为什么不干脆放弃呢?你活着就好啊。手里有钱,想去哪都能活下去啊。”
“悲观,叹息,站在原地,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如果要站在原地的话,连死人都办得到。可是,我活着!用自己的力量站着。如果总有一天会死的话,还是不要留下遗憾的好。我不会说是替父母报仇,这么伟大的事情。这全是要为我自己出口气。是他们和我这个凡多姆海威伯爵,哪一个会赢的游戏罢了。即使是站在地狱一般的地方。被迫推进绝望的深渊。如果那里有能够爬上去的蜘蛛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它。绝不放弃。我们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这份坚强。要不要抓住,就看你自己了。无聊的闲话说完了。赛巴斯酱,我有话要交代你。你过来!” 安扭头就走了
“好!”赛巴斯跟着少爷走了出去,只剩下索玛在原地思索“要不要抓住就看自己了。”索玛追了出去。
“安,我我很惭愧,我已经17岁了,但在你面前简直是个不知世间险恶的笨蛋。只会在父母构筑的温室中撒娇。明明已经察觉到阿格尼有苦衷,却只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放任他自流。但是现在我想要去了解。直接去见她,确认她从我身边离开的理由。所以拜托你,跟我一起”
少爷干脆地打断了索玛的煽情“我不要,我才不要做你这种不知世事的人的保姆。不过谈话室的门从一开始就没上锁。”
索玛反应了一会,感动的索玛上前抱住了安,然后对着安抱歉道“安,刚刚还撒气打坏了杯子,对不起。请原谅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躲在少爷身后对着赛巴斯说道“还……还有你……也对不起了。”
“不,有点意思。”赛巴斯看着如同拥有着小动物般的直觉的王子,感到好笑着说道。
三人又回到了谈话室,安看着还没有走的刘很是稀奇,“你居然还没有回去睡觉,不可思议。”刘眯眯眼地笑道“我想着应该还有场好戏才对,睡不着呢,伯爵。”
“切,赛巴斯这次就是安神茶吧!今天探讨不出来结果,话不多我们说完就让他们两位好好休息就好 。”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索玛说道。
索玛不可思议的问道“安 你怎么知道今天没有结果?”安还没有说话,刘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