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属下眼神好着呢,是那莫家庶女插了满头的金,映着日头一片金澄澄的……晃眼!”
他都叫那片金光晃傻了,到底是不能靠的太近,毕竟有可能是世子爷的夫人呢。
谢明矅哑然失笑,这着实是叫人有些意外了。
贺凌锋强忍笑意躬身送上一本薄册子。
“这是公子爷令卑职送来的。公子爷还说,世子身体如何了?是否要出手相助?”
谢明矅翻了翻,莫家三代的底细都在里面了,竟是跟赵家没有半点关系。
他略作沉吟便道:“替我向兄长问好,这些日子我身子有了起色,劳他费心了。
莫家的事我自会处理,你先去吧,路上小心些,莫要叫人知晓!”
待到贺凌锋离去了,他才轻轻的咳了几声。
严北初听见他咳嗽就难过,更是忧心的很:“世子爷,您又何必逞强呢?”
谢明矅浑不在意的看着册子上莫家庶女那短短的几行字。
平凡的无甚可书。
她的父亲做官还算用心,她那个嫡母倒是个厉害的。
谢明矅觉得无趣便扔到了一边。
严北初狠了狠心,带上一身的杀意:“世子爷,要不要我去……”他以掌为刀划了一下脖子。
“不必,总是要送个人进来的,这莫家庶女总好过赵家的那些个毒妇!”谢明矅冷冷道。
对他而言,赵家女可比莫家女恶心千倍、万倍。
“她敢!待属下将她们剁成烂泥!”严北初是既憋屈,又替世子爷委屈。
明明是谪仙一样的人物,竟叫人算计至此。
他有些犹豫的开了口:“那人,修书去了大将军那里……只怕也是为您的亲事……”
“啪!”
一卷书册向他砸了过来,严北初没敢躲开。
谢明矅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阴郁,俊美的面容也沾染上了戾气。
他咬牙切齿:“出去!”
严北初知晓犯了世子爷的大忌,低着头轻轻的出去了。
却听到屋子里的世子爷咳的惊天动地。
长风和无忧大惊,忙去寻那止咳的药丸。
严北初颇有些后悔,很不该在世子爷跟前提起那人,世子爷的父亲安平侯。
谢明矅痛恨那人,可他偏偏又是那人的亲子,这份血脉叫他不齿,可偏生割不断也扯不掉。
这份恨意总是埋在他的血肉里啃噬他的心。
他无处发泄只能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摔的粉碎,自己却再也站立不住了。
他必要静心养气、不喜不怒方能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
可再好的大夫也医不好他身上的毒,这更叫他心中怨愤无处宣泄。
长风服侍谢明矅吃过药丸后,他这才筋疲力尽、昏昏睡去。
谁知没过几日,莫家竟被搅的天翻地覆。
“这是何意!及笄后便要完婚?这是完婚还是冲喜!
哪有慌成这个样子的,欢儿怎么办?子期子愉怎么办?
这怎么来得及相看!谁家是妹子先出阁的!”秦氏怒不可遏,气的浑身发抖。
可那又如何,那可是圣旨,她连抱怨都不敢大声,只能躲在屋子里说上几句。
莫淮清捻了捻新蓄的胡须,心中亦是憋闷,但他尚沉浸在天使临门的激动之中。
莫以宁甚是迷惑,这与上一世似有不同,上一世可未有圣旨赐婚这一说。
也不知那赵氏是如何说动了皇帝赐婚的,这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莫以宁吃饱后,便在院子里一圈圈的走动消食。
脑中想的却是,这门亲事与皇帝有什么相干,值得他来狗拿耗子。
再细细品来,顿觉这一世的火坑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