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宁很快便收到了一匣子的地契,打开细细一瞧还都是京城附近最肥沃的田地。
文心觉着自个跟做梦似的,哪怕手上摸到了这地契,她都不敢信。
过了这许久她还是晕乎乎的:“二小姐您掐奴婢一把,这到底是不是在梦里啊?”
那日,她去看了二小姐陪嫁的那个小庄子,果真是远的很,也贫瘠的很,好在庄户虽是不多,但都是一些老实本份的庄稼人。
可这才过了几日,二小姐便有了这么大的一片庄子,跟做梦似的。
怪道人人都想嫁进侯门公府里来。
莫以宁倒是清醒的很,翻着看了看却问她:“是谁拿来的,又是怎么说的?”
“是长风,亲自交到我手上的,没叫其他人瞧见,只说是世子爷送的小玩意!”谁承想这小玩意竟是这么大片的庄子田产。
“您瞧瞧,这几个庄子都挨在一处,二小姐若是想去,去一趟竟够了!”文心小声的指给她瞧。
莫以宁心里有数,看来风禾苑那边是有神医的消息了。
她也有些欣喜道:“收好吧,日后再寻个适当的时机见见那边的庄头,待空闲的时,咱们也去庄子上住上几日了!”
“是呢!那才好呢!”文心满心欢喜的将地契一一收好。
她管着二小姐的私库和账簿呢。
这院子里每日的开销虽是不多可也不少,偏偏是只有出的没个进项,总不是长久之计。
如今有这了这么大片的田庄,到了收成的时节,总算是有了进益,这叫她安心了许多。
到了临睡时,莫以宁特地交待浅月:“明日一早多炖一碗燕窝,我带去瞧瞧世子。”
谢明矅给了她那么些东西,她总要去说声谢谢。
横竖糕点他是瞧不上眼的,那便带碗燕窝吧。
总归厨房里是要炖上的,一碗是炖两碗还是炖。
莫以宁用早饭时便喝了一碗,
余下的一碗用缠枝纹的白瓷盖盅盛好,放在食盒里,便出门去哄那骄矜的世子爷去。
谢明矅大约是心下安定了,这神医虽还没来,气色竟好了许多。
莫以宁一进了屋就瞧见谢明矅在紫檩书架跟前找书。
“呀,今日的世子爷当真如芝兰玉树一般,叫人看了便挪不开眼呢!”她说话间便是副巧笑嫣然的模样。
花言巧语!
谢明矅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便不理人了,自顾自的翻找着。
莫以宁殷情的凑到跟前道:“世子爷要不要歇一歇,您就说要哪本书,便让以宁帮您寻可好?”
谢明矅悠悠的望向她,那视线在她头顶上盘旋了一会儿。
又伸长了胳膊去够那书架最上面那一格的书册,莫以宁需仰着头方能瞧见呢。
谢明矅扫了眼书架的最上面,目光又落回到了她的头顶。
这两厢望下来,其中的含义,自是不言而喻了。
“呵!”谢明矅望着莫以宁挑了挑眉,好似在说你够的着吗?
这狗世子!
给再多的田庄子也改变不了狗世子的本质。
莫以宁收回了笑脸,深吸了几口气,决意不与他一般见识,横竖她还要长个,气坏了不长个了可如何是好!
只不过,那看在田庄子份上的殷情,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她憋了口气又不肯发作,谢明矅便得了意,偏要过来撩拨她了:“今儿又是拿了什么东西来糊弄本世子?”
莫以宁扁了扁嘴,郁郁道:“世子爷不是不喜糕点吗?以宁便带了上好燕窝呢!可是炖了许久……”
谢明矅看着那盅燕窝一双凤眼是越瞪越大,音调都拔高了一些,问道:“莫以宁,你如今竟是懒的糊弄本世子了吗?”
莫以宁眨了眨眼,这话要怎么接?怎么接都是错啊!
她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了转,笑咪咪道:“怎会如此,世子爷定是误会以宁了,以宁对世子爷一心一意怎能是糊弄?
世子爷在以宁心里,便如那天上的月亮一般,清辉闪耀,动人心弦。
只是以宁瞧着,世子爷似是不喜糕点,想了又想方换成了燕窝……
世子爷莫要害怕,以宁已为你试过毒了……”
不论如何,先表白表白,再狠狠的夸赞一番总是不会错的。
谢明矅心中的那点不愉,被她这通花言巧语砸下来,竟消散了,只不过这面皮还有些发热。
他运了运气,不得不承认,他的面皮比莫以宁要薄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