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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

问就是陪夫人逛逛。

段掌柜不知其用意,更不敢当着祝家少爷的面摆脸色,只能认栽,陪着心与例行巡检,一会翻翻账,一会看看走货,心里打着小鼓。

一直没吭声的三少爷跟掐好时辰般,放下茶碗,盯着心与起身:“你这身怕是两年前置办的,不好,花样有些陈了,俗不可耐。”说着又朝那段掌柜招呼:“劳烦拿些时兴的好料来,让她挑挑,记在我账上。”

“不用,”心与自是推脱,“这花色我看并不老气,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俗艳。”她又装作为难,眉眼里蕴满匆忙,“一会还要赶下一间铺子,别耽误了时辰。”

“还要赶下一间?”指挥官拔高音量。

生怕身边的人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无声对话,反问时心与更是重重点头。

指挥官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像极了打肿脸秀恩爱,非要陪着夫人出门,但出门后又一脸不耐烦的公子哥儿。反观段掌柜,一听这两尊大神不时便要离开,松快了不少,反倒再三挽留,让人取出上好的缎子,还说要亲自送到成衣店去,让裁缝亲自上门。

几匹上好的布被强硬地塞了过来,心与只能无奈笑笑,一边翻账簿,一边把绸缎压在手肘下。段掌柜并不慌张,甚至也学祝云川,慢悠悠喝了一杯茶,毕竟这位三少夫人第一天上任,就来过,十天左右就学着翻账,但只是匆匆翻了一遍,那速度,就是孔老夫子读论语也没那么快,他可不信真有人能过目不忘,即便是几十年的账房先生,也没那本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心与先前来,带了指挥官的智脑扫描仪,她那哪是现场查账,分明是只是个现场记录的工具人,所有的账册已经被复制回去,三个人围坐研究了好几日……终于,在前天晚上,让她对比出问题。

心与把账簿一合,认真摸了摸缎面,冲指挥官笑着比划,调侃道:“你钱够么,就敢夸口说记你账上,别说什么自家的东西不给钱,那可都是要算盈亏的。”

指挥官漫不经心说:“这布能值几个钱?”

“那可不少。”心与把账簿往回翻了几页,手指在其中一串数字上点了点,直接念了出来。指挥官一听,当场咋舌:“嚯,怎么这么贵!我看这布也没什么稀奇的,还不如上次给你买……”他忽然打住,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话音一转,“我要去找娘好生说说,怎么能卖这么贵,比画绢还贵!”

段掌柜立刻挤上前,拱了拱手:“不贵,白送的,自家哪还需要给钱。”

心与一听,便要作声,毕竟她刚才放话可并非夫妻间的逗趣,这祝府拿货是有规矩的,怕子孙滥用浪费,或是不管生意擅自挪出外卖,若是胡乱送,如果不在账务上动手脚,掌柜的是要贴钱的。

这位段掌柜宁可贴钱也要送给他们,八成是有鬼,怕他们捅出更大的窟窿。

心与两眼朝那掌柜的上下扫看,嘴角微微掠起,但什么也没说,只越过他,将那几匹布抱过来,爱不释手的摆弄摩挲,这些布她前一次抽查时便看过,但那时刚上任,还不会打哈哈,三言两语便给人哄出了库房,今儿个来,就是要抓现行。

指挥官配合着她,身子往后靠,同时微不可见朝她摆手。

心与便朝那掌柜的睨了一眼,大意是要试试花色,掌柜的也不好阻拦,只能赔笑着,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夫人长得美若天仙,甭管红的翠的白的,都衬人!”

但他话音一落,只听得“哧啦——”一声,那布当场裂成了两半。

“不,不是我……”心与尴尬地晾在原地,身子还保持着把缎子往自己身上披挂的姿势。

指挥官顿时坐直了背,面露难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种缎子,就得轻拿轻放,稍微勾脱了线,都容易断裂!”

“胡说!我能不知道么,蚕丝韧性极好,而且这种缎子经纬相绞,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裂开,明明是……是……”

她本是个哑巴,吵架上自是不在行,急得连手势都没打,嘴皮子刚翻了翻,就被跳起来的指挥官按住:“你就认了吧!不小心也没人怪你,我就是随口说一说。”

哪知道心与一听,脸涨得通红,瞪着她说:“我凭什么要认!分明是这布脆,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偷工减料,手艺太次。”她心里狠狠,摔开指挥官的手,便要往门口冲,“我要去织造坊问问,都是些什么次货!”

指挥官装模作样在后头追:“你要去哪儿?去织造坊做什么?离那么远,你铺子不看了,不是赶下一家么?”

“不去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是我的问题,那布看我脸色不佳,裂开让我笑一笑的。”

段掌柜瞧他俩互相追逐争吵,先是看呆了眼,直到听人嘴里蹦出个织造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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