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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热脸皮,堆着笑,上前叩击门环,说是要见大少爷祝云海。

门房看他一身破烂,上来要见少爷,怕是见钱眼开的乞儿纠缠,随手便要打发。

良杭早想好了对策,忙从包袱里将从周皓家顺出来的襁褓塞进对方手里,说:“俺就不进去了,在这儿等着,劳烦这位大哥将此物交托大少爷,若是大少爷放话,你再来赶过也不亏,若是侥幸得了青眼,你也好记一功。”

门房捏着那丝绢掂量,想此物虽有些污秽,但能看出并非穷人凡品,依他的法子,自己倒也不亏,便阖上大门转身进府。

祝云海听说桑坪那一带,近日流传着一些织物,品相手艺皆不错,还都是山里人的产出,正琢磨着怎么赶在对手行动之前,花最少的银子,把这手艺给买断下来,就见门房急急忙忙进来禀报,说有个男人求见。

都知道他祝家大公子,从来只悦美人,没有名刺的男人也敢随意沾上来,他可不好那一口,随即便要挥袖,支使下人轰走。

哪知门房却不急不忙讨了条丝绢出来。

“大少爷,这不是……”

祝云海把东西捞到眼前,上下两齿相叩,咯咯作响,随后涨出一张满是红光的脸,用翘起的脚尖朝门房点了点:“快,把人叫进来。”

良杭紧抓着包袱,东瞧西看跟着下人进府,心里不停唏嘘感叹。待到花园时,祝云海已换了个坐姿,居高临下打量跪在地上的他,将那条丝绢扬了扬:“这东西是你的?你织的?”

“不是俺。”

“那……是你婆娘?你家老娘?”

“……也不是。”良杭瞥了一眼锦衣华服但眉眼尖刻如刀削的男人,颤颤巍巍答。

祝云海鼻孔里喷出一声轻蔑的哼响:“呵,你敢耍我!”

“小的不敢,不敢!”良杭大气不敢出,连忙磕头道,“俺与家人虽不会织这布,但俺知道谁会。”

祝云海一脚踹翻小桌:“呸!我祝云海随便派个跑腿也能打听出来的东西,还需要你来教我?”

“不敢,不敢。”

良杭虽仍旧低头,但语气却强硬了不少:“如大公子这般的人物,自然无所不知,不过,这事您派跑腿的去,人家不一定卖,但俺有个法子,能保证您一定能得到这手艺。”

这话正中祝云海下怀。

商人重利,不怕绝品坐地起价,就怕绝品落在别人手里,这洛阳城总还有那么几家布庄,他们祝府的字号吞不下来,若是叫人捡了便宜,那可比花钱大亏。

“哦?说说。”

良杭嘿嘿笑着,搓着手指向前:“小的斗胆,向大少爷讨个好彩头。”

——

良杭走后,心与不放心,戴上幕离,又拿了艾草傍身,独自上了梁家沟附近的山坡。

当她看着从小一起生活的乡亲病的病死,饿的饿死,所有因为仇恨而产生的抗拒都在刹那之间消弭,尤其是接下来的几日,程仁满用自己捐助的药材,把人一个个从鬼门关拉回来时,她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也更加感激神明大人当初对自己的宽慰和支持。

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还好,还好她没有因为一两个人的成见和仇恨,而变成憎恶整个世界的怪物,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她一样都是可怜人。

想到这里,她甚至动了亲自去帮忙的念头。

这一次,指挥官没有阻止她,而是默默地飞在她身边,让她得以自由地追逐自己的心。然而,心与在去之前,却将他拉到树下对谈。

“我瞅着,这药材恐怕还不够,神明大人,还请你替我回小竹村再取些来,我告诉你藏在何处。”她试探地问了一嘴,指挥官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反驳,许久后吐出一声叹息,像是默许。

见有了开张,她便大着胆子又提了些要求,什么家里的鸡鸭、蚕和猪没人喂,什么担心屋子没人看,什么蚕最近可能要结茧,麻烦他看顾一下,自己和荷花婶提了日子,届时如果她还没有回去,就托她卖掉。

指挥官把交代的事情列了个清单,听到最后,整个人一顿。

心与低声说:“钱可以再赚。”

“说得轻松,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啊,说得轻松,若是去年的我,当然说不得轻松,也不会如此大公无私,不过如今既然能吃饱饭,人生的意义就不只有吃饭了。”

指挥官被她的坦诚说服,准备返回小竹村。

走之前,心与又追了上去:“等等。”

“嗯?”

“那个……”心与用脚尖踢了踢路边的草叶,低头飞快地说,“材料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只差最后一样,走之前托荷花婶去取,这两日应该会送到小竹屋去,你……小心些,别被看到。”

指挥官回头,径直朝她走过去。

“怎,怎么了?”心与被他盯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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