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冷笑:“那要是我出了事,岂不是活该送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艳的话都没说完,裴照就狠狠的甩开她。
“不用再强辩,我不想听,索性今晚上的饭,我是没吃,要是吃下去,不是致死,就是致残,爸,妈!”
裴照冷峻的眉眼中泛起红血丝:
“我还以为这是三妹一个人的主意,原来你们也知道,呵,你们把我当什么,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是想让我当一辈子的瘸子,还是给你们打一辈子的长工!”
裴艳震惊至极,原来大哥早知道饭里下了药,所以才不吃晚饭。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让大哥听到了?!
“裴照!”裴建明沉着脸瞪过去,“啪”!
粗糙的手扇在裴照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打得裴照麦色的皮肤上,清晰可见五个粗短的手指印。
短短几息。
裴照眸光冷了又冷,直到最后眼中的光全部熄灭。
“你……你竟然侮辱父母!”
裴建明不过是被裴照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罢了!
他脸色红紫交加,盛怒之下带着心虚。
裴照抬头,嘴角噙着冷笑。
他站得挺拔,脚跟仿佛站定不动的青松,转身牵住苏半夏的手:
“小夏,我们走。”
苏半夏回头,眸色沉沉落在裴建明身上。
只见他脸色俨然带上了暗紫,原本并拢的双指,悄然散开……
谁也不能随意打骂裴照,哪怕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苏半夏本打算点穴回击,让裴建明尝尝浑身疼痛的滋味。
可看到他脸上的暗色,便知道米饭里蕴含的药性发作了。
裴建明本就是苯中毒已久,有了这毒药,还怕不会提前发作?!
也省得她动手了,倒时候死了,还要她来背锅!
苏半夏转身,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恶人有恶报最好,不用脏了她的手!
“你们去哪?”张玲花焦急的冲到裴照面前:“这大晚上的,你们去哪?”
裴艳也从地上爬起:“大哥,你,你别走啊,我,我已经知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既然这么不想我活着,我又何必碍了你们的眼,我和小夏收拾东西搬出去。”
裴照这话斩钉截铁。
这一次他下定决心要离开,哪怕是小夏再阻拦,他也不会答应。
“裴照,你不能走!你的部……这么晚了,你们出去没地方住。”
张玲花差点秃噜嘴,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裴艳咬着后牙槽,泪水涟涟:“大哥,你难道真忍心看着我被章平害了吗?”
苏半夏翻个白眼,都这种时候了,还只是想着她自己。
难怪她上辈子是裴家几兄妹里过得最好的,原来是因为够自私!
“章平为何要害你?!”
裴照冷笑,目光讥讽的落在裴艳身上,明明什么也没说,却仿佛把裴艳卑劣的想法全部看穿。
裴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裴建明眼眸沉沉,指着裴照的脸说:
“你要走,可以!
把这些年,裴家对你养育的花费,全部还来!”
说完,他大马金刀的跨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一副要跟裴照细细算账的架势。
张玲花眼珠子转动,蓦然反应过来,语气陡然一变:
“对,对,你爸说的对,还我奶水钱!”
“奶水钱,粮米钱,穿衣钱,衣食住行,大事小事,哪样不要钱?!”
裴建明目光冷得不像是看自己的儿子,不过是在估算一件商品的价值。
“这样吧,你的转业费也不知什么时候下来。
你把你之前的部队津贴留下来,就当是还清了这些年,我和你妈对你的养育之恩吧!”
裴照牵着苏半夏的手,微微颤抖着。
苏半夏安慰的,用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虎口。
雪亮的眸子看向裴建明,一张美艳的脸,带着寒光般灼目。
“奶水钱?!大妈,你确定裴照是喝得你的奶?
粮米钱?我可是听说,裴照在家的时候,饿得面黄肌瘦。
要不是在家里吃不饱饭,他又怎么会16岁就跑去参军?
穿衣钱更可笑了,裴照如今穿的哪一件不是国家发的,和你们裴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从前他在家的时候,哪怕作为家中老大,也从未穿过一件新衣!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