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玫逆来顺受惯了,即使有时身体里的另一个她跳出来反抗一下,但只要对方比她强势,陆之玫瞬间偃旗息鼓,只会回一句’知道了‘。
司机吴卓林把陆之玫送回陆宅已经是后半夜了,陆家住在半山腰,独栋花园别墅,依山傍水,风水甚好,是老一辈打下的基业,不过占地不大,但相比普通老百姓而言已经是遥不可及了。
陆之玫刚进门,就看到邵锦华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她,陆之玫对于不怒自威的人而言,有一种天生的惧怕感。
“妈,我回来了。”
一楼的灯只开了一盏,昏黄至暗,只能看清楚有个人影坐在那,不用想陆之玫也知道坐那的是谁,因为她对于这个场景太过于熟悉,熟悉到看到在别处看到类似的场景她都有种想哭的欲望。
邵锦华听到她的声音,看都没看她一眼,站起身来向二楼的楼梯方向走去,声音冰冷不容反驳的对她说,”到小阁楼来。”
小阁楼位于陆家小别墅的最顶层,原本只是一个废弃的杂物间,三年前被邵锦华改造成了佛堂,平时都是她亲自打扫,这在陆家成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禁地。
有次陆琳好奇心使然,偷偷打开门缝想要看一眼里面到底是什么,被邵锦华发现,从没对陆琳发过脾气的邵锦华大发雷霆,并罚陆琳闭门思过了三天,从那之后陆琳连提都不敢提。
而陆之玫对它却在熟悉不过了,每每犯了错,她都会被邵锦华带进去教训一番,也是她噩梦一样的存在。
多少次午夜梦回想起小阁楼,她都额头冒汗不寒而栗,是肉体上乃至精神上的折磨。
陆之玫跟在邵锦华身后上了楼,步伐沉重,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脑中快速的过了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陆之玫走进房内,’业务‘熟练的跪在了佛像前的蒲塌上,邵锦华拿起放在佛台上的由藤条编制而成的藤板,不带迟疑的鞭打在了陆之玫腰的位置。
自从她以陆之玫的身份出现,只要她惹了邵锦华不高兴亦或者犯了错,邵锦华便会拿藤板打她,有时候是腰,有时候是臀部,反正都是外人不能轻易看到的位置,时间久了,只要碰到阴下雨天,陆之玫腰疼的就会起不来身。
陆之玫不受力,身体往前栽了去,她双手撑地这才没有栽在地上,这个动作只维持了五秒,陆之玫便直起了身,邵锦华接着打了第二下,第三下…
陆之玫疼的紧皱眉头,豆大的汗珠从发缝处顺着耳后脖颈流了下来,五分钟之后邵锦华停了手,正当陆之玫以为今天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邵锦华按下佛像旁边的开关,幕布从正前方的墙体缝隙处落下…
看到幕布落下,陆之玫知道接下来她会看到什么,瞬间鼻头发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果然她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妈妈,妈妈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脖子上拴着铁燎,在一个山坳里扛着锄头挖地,旁边还有一些跟她一样在挖地的男男女女。
陆之玫难以想象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村霸张改花,落魄成如今这副模样,正当她想要再多看下母亲时,下一个画面切换成了弟弟,只见她那才二十岁出头的弟弟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正低头在一个搜水桶里翻东西吃…
陆之玫心如刀绞,头别到一边不忍在看,她嘴唇颤抖,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她再也忍不了, 不顾身上的疼痛爬到邵锦华的脚边,抱着她的脚哭着说,“妈妈,我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求求你…”
邵锦华站立不为所动。
“妈妈,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只求你别在折磨他们了。”陆之玫抬头望着邵锦华,“妈妈,求求你,好不好,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邵锦华任由陆之玫对着她哭喊,过了一会儿,才低头看着她,甩开被她抱着腿的手,陆之玫失去重心,瘫坐在地上。
只见邵锦华走到佛台边升起幕布,又露起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转身问道,“你想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么?”
陆之玫已经没有力气去细想到底是哪里的错,回应邵锦华的只有她的啜泣声,邵锦华走到她身边俯身,用手抬起陆之玫的下巴,使她看着自己,“你是不是联系了你二姐?”
前阵子,二姐的孩子过生日,她实在没忍住,用同事简美的地址给二姐寄了份礼物,后来二姐收到之后根据快递上的电话给简美打了过来,为了不给二姐惹上麻烦,陆之玫只让简美告诉二姐,她只是帮别人的忙,至于那个人是谁她并不知道,事后简美问她,她也只说是自己的一个朋友惹了点麻烦,为了有心人查到所以才拜托的她。
没想到,邵锦华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陆之玫并未否认,邵锦华接着发问,“你知道你二姐现在在哪么?”
陆之玫听完一下子像发了疯一般,挣脱邵锦华捏着她下巴的手,往旁边挪了一小下,对着邵锦华磕头,边磕边哭,“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求你放过我二姐,他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