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她不愧是由我亲手训练出来的猎鹰,很快就抑制住自己的血性飞回了我的肩膀。
“什么嘛,原来只是个小孩子。”父亲以他特有的沙哑声音不屑地说道——母亲早就劝父亲不要再抽那么多雪茄了,可他总是不以为意。
“你们怎么放任小孩子跑进了伯爵大人的领地!还让他打扰了主人们的雅兴!”我听见了猎夫德里克在训斥着他身后的仆从,而仆人们则诚惶诚恐地低下头任他责骂。
似乎是觉得仆从们太过喧闹,我看见父亲抬起了他那宽厚的手掌,而德里克他们也立即安静了下来。
一时之间,丛林里只剩下温特和迈特玛粗重的呼吸声,地面的孩童明明是那样的狼狈不堪,直视我们的目光中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憎恶,我对此感到不爽的同时居然生出了些许恐惧。
德里克带着讨好的笑容凑上前来:“我的主人,您看要如何处理这个平民的孩童呢?”
父亲没有作声,只是向我伸出了手臂,我任由着帕鲁卡跃到了上面,顿时感觉肩上一轻。
“其实,我还挺中意那两头猎物的,帕鲁卡应该也是吧。”父亲垂着眼睛,温柔地抚摸着帕鲁卡的翎羽,她则呜咽着昂起头眯起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即便是帕鲁卡也知道,如果这次的打猎没有出纰漏,那么厨师会摘出新鲜带血热气腾腾的内脏供她好好享用,这对她而言也是一顿不可多得的佳肴。
我听出了父亲的言外之意——他想要借帕鲁卡的力量,给这名无知而无礼的孩童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惩罚,正如宙斯派遣自己的鹫鹰日日夜夜地去惩戒普罗米修斯那般。
然而父亲的话音刚落,我们却听见那名孩童发出了一道不屑的声音:“嘁——”
微小的声音传入我们的耳中却如千钧之雷。父亲统领此地多年,我从未见过有人对我们如此不敬,即便是那些成年人,也会教导他们的孩童要对我们这些流淌着蓝色血液的贵族保持无上的尊重。
这名孩童也于此时收回了那令我极其不舒服的目光,他自地面快速地爬起,跌跌撞撞地向丛林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