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微的铺子装修进行了大半。
她让王立用木条拼接做成隔断,刷上透明黄的漆,很有现代简约原木风的感觉。
里头还放了好多很大块的玻璃,看热闹的人不仅想看这个小娘子在闹什么,还不少冲着屋里的大玻璃怒嘴瞪眼,这么大块的琉璃还是透明的这得值多少钱!
林大微没空管围观的百姓对玻璃的惊奇,后面还要嵌在墙上呢,他们总会见到。此刻她只想问问这个小娘子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王立带着几个工人也没法做工了,又怕那女子情急之下破坏铺子里的材料,尤其那几块玻璃,好几个汉子守着。
小娘子哀哀戚戚,一直说要见铺子的主人,还说什么自己不嫌弃夫君前妻,只要林大微跟着她回去给婆母还有夫君认错,她不会阻止夫君与她破镜重圆?
这小妇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听听这是说的什么鬼话?谁要跟谁破镜重圆?
林大微忍着想踹人的怒气,扒开人群一看,原来这女子正是那日和林月一起的那个小娘子,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看来赵家又给赵大新说了一门亲事,看着小娘子盘着妇人发髻,应是已经成了亲。只是好好的大家又不相互往来,这女的抽的什么风跑她这里找存在感,连她还没开张的铺子都能找到!
“这位娘子!”
“何事找我?好好的递个帖子约着相见就是了,何故跑来铺子里阻断工人做工?若是耽误了我铺子的开张,你可能负责?”
“还说什么破镜重圆,本姑娘如今待字闺中,要和谁破镜重圆?”
林大微怒气冲冲的瞪着那个妇人,掷地有声的问。
围观的群众听了林大微的问话也都小声嘀咕,说那小妇人跑人家铺子里闹挺不地道的云云。
那找事的小妇人见林大微现身了,本来还有些得意,还没等她上前拉人,林大微就冲着她质问出了口,眼见围观众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了,有些慌了神,心想这人真的是林月说的那样软弱可欺嘛,这么能言善辩哪里能跟闺阁受欺负的小姐扯上关系?
“妹妹!我知你还在赌气,可咱们女子的本分就是孝敬公婆服侍夫君,不能由着自己的脾气来……”
林大微听的直皱眉,这女的话里话外说她不敬公婆,这是想要用孝道给她泼脏水?
果然围观的群众开始转头对林大微指指点点。
林大微皱眉,群众到底还是太好煽动了,这么没凭没据的一句话,就敢开始指点她。
这个小妇人来的怪,按理说应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没事跑来自己的铺子闹事还到处嚷嚷让自己回去认错跟赵大破镜重圆,她所图为何?
难道赵大又快死了,她怕自己去陪葬所以想拉自己回去挡枪?
还是她那日对自己惊鸿一瞥,回去越看越觉得不如自己好看,然后恼羞成怒,巴巴的跑来羞辱她一顿找回场子?
林大微没想明白,眼见王立几人已经跑去和指点她的群众对峙了,她才回过神来,不管这女的所图为何,反正今天她上门泼她脏水她就不能忍,铺子还没开业呢,就上来闹事,自己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既然她敢上门来挑衅,林大微也不想再给林赵两家留什么脸面了,用姐姐妹妹攀扯她是吧,那就索性真相大白!她就不信这妇人上门来闹没有赵府的默许。
“哼!赵家真是奇怪,当初赵大快死了,我嫡母嫡姐为了留住赵家的好亲事,把我送去冲喜!私下里还答应赵家若是赵大死了,可以让我去陪葬,可谁让我福泽厚,竟真把赵大冲活了,赵大一活,你婆母就开始嫌弃我庶女出身,百般刁难,终于在成亲不到两月替赵大将我休下堂去!甚至连祠堂都没开,我只带着一个婢女离开。”
“离开后,我想回娘家,可是娘家大门紧锁,连门都不给我进,还给了我一封断亲书和户籍,我只好去投奔乡下的外祖!”
“如今,我好不容易走出了阴霾,开始自己挣钱养家,没想到赵府这么快又娶了一个不说,新娶的媳妇还跑来我的铺子上大闹,你是想要什么?”
“是赵大又病危了,你怕也让你去殉葬,想哄我再回去冲喜?”
“我是什么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猫小狗嘛!”
……
林大微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弃妇该有的伤心难过演出了个十乘十,连王立听着都差点掉眼泪,自己这个外甥女太惨了,可怜她小小年纪竟还知道在这种境地下努力赚钱,那赵家林家真不是东西!
围观百姓听她亲口讲这些阴私都惊呆了。
知道有些官宦人家无耻,没想到这么无耻。
竟还想让人去陪葬,不把人家闺女当孩子简直不是人!
林大微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瘦弱的黄脸受气包,既然他们敢上门来泼她脏水,那么就别怪她一点情谊都不顾,扯下他们的遮羞布!
不是都顾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