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每一次挣扎都像是被无形的巨手轻易抚平，无力感如跗骨之蛆，侵蚀着他的意志。
就在姜小川几乎要被这股绝望吞噬之时，“哒哒哒”像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突兀响起。
这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带着某种力量，一步步驱散着周围的黑暗。
随着光亮逐渐增强，姜小川眯起眼，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芒。
在他视线的前方，一面镜子悄然出现，静静地立在那里。
镜面光滑如镜，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与诱惑。
姜小川不由自主地走向那面镜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薄冰上，既期待又恐惧。
当他终于站在镜子前，镜中的自己像变了一个人。
那个身影冷酷无情，眼神寂灭如深渊，没有一丝温度。
对视上那个眼神，姜小川的心脏像是被刀割开了一个口子，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咧开了嘴角，那笑声初时低沉而诡异，随后逐渐变得尖锐而疯狂。
直接穿透了镜面，直击姜小川的灵魂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让姜小川原本就纷乱的情绪更加失控。
愤怒、恐惧、无助……
各种情绪如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他几乎要被这股力量撕裂。
终于，姜小川再也无法忍受，怒吼一声。
全身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汇聚成河，猛地一拳轰向那面镜子。
“砰”一声巨响，镜子如同脆弱的泡沫般破碎开来，碎片飞溅
随着镜子的破碎，那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成为了唤醒姜小川意识的钥匙。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震荡从拳头传递到全身。
紧接着，周围那原本混沌而嘈杂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隐约间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声响，那是门轴缓缓转动的低吟。
姜小川所在的特护病房里，两名护士打开门推着护理车走了进来。
车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在这宁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烦死了。”
四下无人，其中一个护士忍不住抱怨：
”“都昏迷半个月了，还有什么救治的可能，直接把这植物人抬家里去不就行了？”
“可不是嘛，每天还得给他擦洗身体，跟伺候大爷似的。”
另一名叫青青的护士嘟囔着，手指灵活地解开姜小川身上略显松垮的病号服，动作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莹莹，你说这家伙到底有啥能耐，能让外面那几个女人，特别是那个后面赶来的什么村主任，哭得跟泪人似的？”
说到这，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在姜小川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拍了拍。
似乎是在寻找答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触碰。
“有特长呗。”
叫做莹莹的护士把姜小川的身子翻过来，玩味一笑。
“什么特长？”
青青不解。
“特长就是特长！”
说到这里，莹莹想到姜小川刚被抬过来时，自己给她换病号服时的场景。
对方见莹莹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也是秒懂，眼神下意识的瞥向她没擦过的下半身。
“想看就扒开看呗。”
莹莹调笑道：“就算你想做些什么他也不会反抗的。”
“去你的。”
青青白了她一眼，“他现在也只剩个特长了，还能指着他干什么。”
说罢，二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尽管姜小川的身体还在逐渐适应中，但他的听力已经完全恢复。
听得两女的虎狼之词，姜小川才算知道为什么会有说护士不能娶的言论。
感情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
两位护士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紧张地整理着手中的工作。
她们深知，那些一有时间就出现在病房里的女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