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懂药理,还有时间把过量药放到瓶里。”
“对方肯定是个医生,但医生有两种可能,是和吴超群有恩怨的医生,还是他妻子?”
“要知道牛花也是个医生!”
“他们都有机会把药放到药瓶里,而且是什么时候放的,也说不准了!”
众人讨论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和医院协商,调查药库记录。
而且要查的是近三个月内的药库记录。
毕竟像利多卡因这样的药,要拿到大量药片,医生在医院里必须有登记。
无论是给病人开还是自己用,都有记录。
至于自制?
这根本不可能,先不说医生有没有这技术,就算有,也不可能把药做得一模一样。
如果不完美,放进药里,吴超群肯定会察觉。
因此,凶手只有一个途径,就是在医院里调配大量利多卡因药片。
既然凶手承认是从医院获取的药物,那只要查查记录,肯定能找出线索。
一番调查后,刑警队发现,这三个月里,有三位医生开出过大剂量的利卡多因颗粒。
而牛花并不在这些人里面。
这三位医生中,只有一位和吴超群有关系,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竞争或矛盾。
那位医生还能详细说明药物的用途,甚至有病人愿意为他作证——
病人们都已经把药物全部服用了。
剩下的两位医生,和吴超群毫无瓜葛,他们开的药也都是给自己家人用的,没有外流。
这样一来,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那大剂量的利卡多因颗粒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
“给吴超群下药的人又是谁呢?”
本来,大家推测最可疑的就是吴超群的妻子牛花。
但是,牛花并没有在医院开过大剂量的利卡多因颗粒。
她的处方记录上,只有小剂量药物的开出记录。
并且那瓶药正是吴超群一直在服用的,是牛花开给他的。
“这就奇怪了,按这样的推理,吴超群不可能吃到大剂量的利卡多因颗粒才对。”
“那他体内利卡多因超标的缘由又是什么呢?吃完药后突然超出安全范围?”
大家都犯了难,理不清这里面的逻辑。
就连邝腾,这一刻脑海也是一片空白。
根据他观察的迹象,牛花的确有问题。
但现在所有证据都不指向牛花,反而证明她无罪。
即使要追查嫌疑人,也得深入调查那三位开出大剂量利卡多因颗粒的医生。
但直觉告诉他,这三位医生没问题,查来查去也不会有收获。
他捏着下巴,重新梳理案件的各种线索。
“吴超群是在服药后,药物中的利卡多因溶入血液,因血液中利卡多因浓度过高导致急性心脏病发作。”
“换句话说,那粒药是关键。”
“没有那粒药,不足以引发吴超群的心脏病,是那粒药要了他的命。”
“我们之前的推理,仅凭药中利卡多因的含量致吴超群死亡。”
“按照当前情况,这种逻辑推断很难推动案情发展。”
“如果吴超群在吃药之前,体内就已经有了一定量的利卡多因呢?”
“那样,就算他吃了正常剂量的利卡多因,体内利卡多因总量也会超标。”
思考到这里,邝腾似乎找到了新思路,继续向下‘挖掘’。
“不过,现有视频显示,吴超群在医院期间只吃过一次药。”
“他是个医生,没有自杀倾向,也不可能擅自多吃一颗药。”
“查看以往监控不难发现,他总是在晚餐后大约20分钟服药,几乎成了习惯。”
“那在他吃这粒药之前,怎样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摄入了利卡多因呢?”
“不在医院,那难道是在……家里?”
“也只有家里人才会清楚吴超群有心脏病,也知道他吃的药是利卡多因。”
“这样一来,嫌疑人的箭头又指向了牛花。”
邝腾沉思着,思维越来越敏捷,思路也更加明晰。
“如果我是牛花,要杀吴超群,肯定会利用‘医学’知识,制造巧合,巧妙而隐秘地‘合法’杀死吴超群。”
“吴超群有心脏病,作为医生,我知道利卡多因超标容易导致心脏病患者死亡。”
“我也清楚吴超群什么时候值班,大概什么时候服药。”
“如此一来,我只需提前让他摄入利卡多因,等他自己服药后,就会引发死亡。”
“这样,死因就可以归咎于疾病,而我又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即便是粗心大意的调查,也很难查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