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序脸色骤沉,苦涩地冷冷一笑,“我是你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哥?”
云遥知看着他阴冷的神色,心里有些发慌,紧张地吞吞口水。
这话就是事实,她也没有说错啊。
云遥知不敢再接话。
尤序一字一句,夹杂着怒意,“云遥知,你有足够多的钱养活自己,你带着爷爷离开吧,是自立门户,还是嫁到刘家,随你便。有多远走多远,远离我的视线。”
云遥知心房一颤,顿时心慌意乱。
尤序要赶她走吗?
只因为她说了一句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哥,就让他这般生气绝情吗?
云遥知紧张地摇摇头,眼眶湿润了,心尖隐隐作痛,小声道歉:“对不起,序哥,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赶我和爷爷走,我们都需要你。”
尤序松开她,往后退两步,嘲讽道:“需要我什么?是想从我这个外人身上得到权力?还是想从我身上查到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云遥知咬着下唇,拳头微微握紧,泛红的眼眶蒙上一层雾气。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掐着透不过气,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现在跟这个男人以兄妹的身份相处,只是一点小争执就要赶她走。
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从来没谈过恋爱,却感觉像失恋了。
云遥知憋着心里那股委屈和难受,弱弱地问:“序哥,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尤序肃冷道:“是。”
云遥知垂下头,深呼吸一口气。
她云遥知也不是死皮赖脸的女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想死皮赖脸继续住下去。
她不再说话,冷冷地转身,大步往外走。
尤序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彻底崩溃了,双手捂着垂下的额头,痛苦得无声颤抖。
他思绪百转千回,心如刀割般的痛。
爱而不得,弃而不舍。
当他决定要放弃这段暗恋了十几年的感情时,只坚持不到一分钟。
他疯了似的,快速冲出房间。
推开云遥知的房门,她刚好拉出皮箱,打开衣柜准备收拾衣服。
尤序冲过去,一把拉上柜门,盖上箱子,握住她的双臂,把她推到柜门上。
男人气息微喘,胸口起伏,泛红的眼眸异样的深沉,悲伤的情绪被强行压制着。
云遥知吓得一怔。
尤序凝望她清澈的眼神,哑声低喃,“别走,遥知。”
云遥知懵了。
尤序细声细语,“哥哥刚刚是一时冲动,说了些胡话,别走……”
云遥知深感愧疚,“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是我先惹你生气了。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胜似我亲哥。”
尤序细声细气哄着,“遥知,别生我气,好吗?”
云遥知点点头。
尤序轻呼一口气,有种失而复得,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勾住云遥知的后背,把她带入怀中,闭上眼紧紧抱着。
突如其来的拥抱,把云遥知吓得一僵,身体绷紧,不敢乱动。
男人的胸膛很硬实,很温暖,好闻的淡淡气息充盈她鼻息里。
这个拥抱太紧实太亲密,不像一般兄妹会有的。
两人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就隔着单薄的衣服,隐约感觉到他身躯的全部。
若是这样,这个男人同样也会感觉到她的柔软吧?
他不尴尬吗?
云遥知越想越觉得害羞,脸蛋发烫,紧张的心砰砰砰地乱跳。
“序哥,我快透不过气了。”云遥知在他怀里小声嘀咕。
尤序松开她的身子,冲着她微微抿唇,眸光流转间,满是深藏不露的柔情蜜意。
他揉了揉云遥知的脑袋,便离开她房间。
云遥知望着尤序离开的背影,心情也好了很多。
尤序还是当初那个尤序,即使对她生气,跟她吵架,也绝不超过三分钟就跟她和好如初。
——
在云在南死亡的第三天,二伯母哭着上门,通知了老爷子。
说是云在南吸食毒品过量死了。
老爷子短时间内失去两个儿子,悲痛过度,病情又急转直下。
云在南的丧礼极为简单。
几天后,云深老爷子在云遥知悉心照顾之下,身体越来越好,已经能下床扶着拐杖走动。
清晨一大早,云遥知和吴小玲结伴出门,去山里采摘草药。
到了下午,她们满载而归。
两人心情颇好,有说有笑地走进将军府邸。
当她们看见客厅的两人时,顿时僵住了。
云深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