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早晨起床开始段舞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一直延续到午饭后也没见好转,其程度堪称汹涌,且愈演愈烈。
按照民间老话儿的说法,那是跳灾呢!
从内心上讲段舞是拒绝的,不过既然妖孽临世都能成为现实,那么也就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正发呆的功夫,电脑屏幕上企鹅头像忽然闪烁不停,点开原来是同事宋明发来的:“喂,你说待会儿活土匪会召见咱们哪儿一个?看她刚才的脸色可不怎么样,谁那么触霉头?”
段舞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不过很快宋明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随着一声清脆的“段舞!”。段舞当天第二次成为办公室的焦点人物。
在办公室同仁门目光聚焦之下,段舞战战兢兢同手同脚走到了郝韵办公室门口,手指微屈小心翼翼的扣了两扣。
“请进。”听到声音他才推门而入。
鉴于工作的需要每个刑侦中队分配一间大办公室,而大办公室中又劈出了两个独立空间,一大一小。大的用作会议室,小的用作队长办公室。
在郝韵之前的刑侦一中队队长就坐这间办公室,再之前的也坐这间办公室。如今轮到了活阎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郝韵第一天走马上任的缘故,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显得尤其干净利落。尤其是郝韵的办公桌上,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之外再无其他,看不出性别、看不出喜好,更看不出风格。
郝韵见他进了屋,屈手指敲了敲桌面,见到说了句“请坐”,随后将一大叠文件丢到了段舞的面前,单刀直入开口问:“7月xx日安国强火灾案你有没有印象,怎么看?”
段舞当即就是一惊,不过迅速反应了过来,回答说:“我个人觉得熟人甚至是家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应该不是入室抢劫后纵火。”
“为什么?”郝韵双手支撑下巴,眼睛中满是玩味色彩。
“这个嘛……”面对年轻女人的时候段舞总是特别的容易紧张,尤其是这个年轻女人还是个大美
女、自己的顶头上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心隐隐有些冒汗。
他艰难的吞咽了口唾沫,这才解释说:“嗯,其实这个案子的经过我已经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了,下面的几点也都是我自己的看法。嗯……,首先吧,第一批进入案发现场的消防员证明房屋门是锁死的,这就说明房门或者是死者关闭,或者是由凶手自己锁死的。然而指纹电子门锁的话,如果凶手是外人,那么凶手离开之前如何开门就是个大问题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是熟人作案。”
郝韵赞同的点了点头,跟着他的思路分析说:“假设凶手是陌生人,那么他进门之前必须要想办法破坏锁体,这一点与实际情况相违背。即便可能是安国强开门放他进来的,在发现对方图谋不轨之后安国强也可以利于门锁的便利条件将对方困在房屋之内。还有呢?”
“还有就是那辆自燃了的宾利车。”段舞回忆说,“鉴证科的同事们已经得出了结论,车辆被人设置了定时爆炸装置,而车辆的所有人正是死者安国强,可是奇怪的是翻遍了整个房间,谁也没有找到该车的车钥匙。”
“你是说?”这条消息还是郝韵第一次听说,她当即皱了皱眉头,洁白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宾利车燃烧、爆炸都是人为的?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车子放置的位置也是一个关键点?既不会造成更恶劣的影响,还可以拖延消防人员的救援时间?而车钥匙并不在失火房间内,这就说明有人拿走了它,有很大一种可能就是车钥匙就在凶手的手里面。同时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另外一点,凶手杀人的动机也许和金钱无关?”对于最后一点推论郝韵并不完全肯定。
段舞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除非对方还有更大的获利,现在一辆宾利慕尚在市场上的售价最低是将近七百万,更况且安国强那台车是限量版的,全球不过才六十辆而已。”
郝韵点了点头,简明扼要交代说:“局长已经吧这个案子交给咱们中队负责,案子的详细资料你先拿回去看一下,明天早晨跟我一起去趟安国强家。”
“头儿,我?!”段舞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这个时候郝韵明显已经没有了回答他任何疑问的心思,快速抬了下头交代了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让宋明进来一趟。”
段舞领命出门,走出她办公室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随后意味深长的掀了掀眼皮,先是慢悠悠的扫视了一圈,这才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宋明,队长让你进去!”
在看见宋明露出了目瞪口呆表情之后,段舞满意的点了点头,咧嘴笑了。
第二天当段舞木头人一般端坐在郝韵的跑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时候,他的内心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仪表盘上车速已经接近了一百三十迈每小时。
“队长,”段舞咽了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