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她：“能喝酒吗？”
“没问题。”
得到的是十分肯定的回答，花梨意外地扬了扬眉，两个人都笑了下，彼此间心照不宣。
华灯殿，外表看着平平无奇，里面却是金雕玉砌、富丽堂皇。她们所在的二楼更甚，大到布局设计，小到桌上插着的一枝花，都能够在无意间透露出一股精致而又奢靡的气息。
白烟正坐在这个状似沙发舒适度却又远远高于它的东西上面，情不自禁地往后靠了一下，惬意地闭上眼，在心里喟叹：生活还是得这么过才有意思。
“我们不差钱呀。”
在白烟不懈努力的套话后，花梨的科普终于也随之而来。
准确的说把他们的生活与金钱来进行挂钩或许是欠妥当的，他们从不以金钱宝物来作为唯一凭证，当然这也和海底处处都是珍宝有直接关系。
更何况人鱼自身本就是无价的，这一点从有些陆地上的人们将他们视为“财神”就可以体现出来。
海底当然另有一套自己的运行规则，白烟很难将其定义，这里的民风相对来说比较开放，她感觉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男性与女性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平等”。
这和现如今陆地上仍旧所残留的一些父权制度是完全不同的，但令白烟矛盾的点在于他们同时又很强调尊卑等级，不然也就不会存在“宫主”“殿下”这种称呼了。
也是到后面白烟才明白其实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要如何如何体现出高低尊卑，而是因为他们
——敬神、信神。
术法越强才更能护住一片海的安宁，因此众人对宫主他们也就更加敬畏，哪怕他们并不是所谓的“神”，甚至是离“神”还很远，很可能终其一生也到达不了。
从宫殿中的天、地、玄三个等级就能直观地看出人鱼们的术法高低、天赋以及潜力。
就像现在她们所处的华灯殿，其实任何人只要他们想，就都能够进来，不同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一楼和二楼的区别而已。
白烟听完后和她开玩笑说道：“那我还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够坐在这里。”
花梨连连摇头，“我也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天赋罢了，事实上完全没有什么上进心，在这方面其实桑泽都比我要努力一些。”
事实证明有时候还是不能随意地在背后提起别人，因为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边话音刚落下二殿下桑泽就闯入了她们的视线。
海里面的楼梯差不多等同于虚设，不需要每一步都严格的按照它来走，同样能到达目的地。当然桑泽更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直接就从栏杆处翻进来，表演了一出“鲤鱼打挺”。
白烟刚在心里暗夸了一句好身手，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了他的头直直地撞上了她们邻桌的桌角，发出“砰”的一声响。
“……”
花梨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随即打了声招呼：“巧啊。”
一听见她的声音桑泽脑仁就一阵一阵地发疼，试问他在出丑后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当然是花梨！
花梨看着他略显狼狈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一个人来喝闷酒？”
桑泽睨她一眼，干脆游到她对面坐下，反驳道：“怎么能叫喝闷酒，我来这里是陶冶情操的。”
估计是还没习惯身旁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白烟感觉稍微有些拥挤，坐着并不是太自在，于是便默默地往里面移了个位置。
这么一动引起了桑泽的注意，他刚刚只顾着和花梨讲话了，没发现这儿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二殿下。”白烟率先开口，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反应过来，“啊我知道你，你是林玹的——”
“白烟。”她适时提醒。
“白烟。”桑泽笑着点头，也重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