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任这批新收的弟子歇息了几天,便根据他们现在的境界划分为外门三个班。
炼气期五层以下及凡人为黄之班。
炼气巅峰至炼气五层为玄之班。
筑基九层至筑基一层为地之班。
而筑基巅峰则直接被收为昆仑虚内门弟子,与往届的弟子一同学习。
萧不忧、白若以及炼气三层的文晟书划到了黄之班。
新收弟子中唯一一个筑基巅峰江桓划到了内门弟子。
“凡人想修炼成仙,一共要经历十二个大境界,分别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真仙、金仙、太乙、大罗。每个大境界又分为十个小境界,既一层到九层,和巅峰。其中……”
萧不忧正认认真真听台上夫子讲课,却被一旁的白若拉了拉衣袖。
她看了看夫子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便侧耳问道:“不好好听讲,做什么?”
白若无聊地努了努嘴:“听晟书哥哥说,江小子学的是法术功法,明日还要结伴组队杀妖兽。而我们天天听这些理论课无聊死了,我也想学法术、打妖兽!”
萧不忧笑道:“我们一开始就是要从理论学起的呀。”
白若失望地垂下了头。
萧不忧又道:“我看你上医学课、草药课却听得挺开心的。”
“那能一样么。草药课医学课讲得都是能学以致用的知识,哪像理论课,净瞎说些没用的大道理。有啥用?难道临到对阵的时候,我对妖兽说一声,且慢,你是金丹境,我是炼气境,你高我两个境界,实力碾压,胜之不武。不若你自断两臂再来与我打?”
“哈哈哈。”
“哈哈哈。”
正欢腾笑着的萧不忧和白若忽觉不妙,两人抬起头来,看见夫子正一脸怒容地注视着她们。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罚站!”
江桓虽与另外三人不在一处上课,大家却默认了中午一起去食堂吃午膳。
通常是他早一些下课,站在黄之班门口不远处等他们。
然而今日,当他像往常一样收拾好课本离开课室时,却被两个小子拦住了去路。
“少主,夫人有请。”
江桓眼中的轻松惬意在刹那间被熄灭,他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万花别庄。
地下隐秘的刑室。
啪的一声,包裹着灵力的一鞭狠狠地打在少年的背上,抽离时卷起薄薄的衣料,撕扯下一层皮,混合着血肉。
江桓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僵硬的身体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鞭刑微微颤动,斗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至下巴,又顺着脖子没入衣襟。
他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
身上昆仑虚统一发放的白色弟子服已被汗水打湿,隐现斑斑驳驳的血痕。
“你忘了我们的大计?”
执鞭的女人一边打,一边质问。
“孩儿从不敢忘!”
女人极温柔地轻笑一声,嘴里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几乎要被她慈爱的模样骗到。
可下一秒,混杂着噼里啪啦电芒的一鞭携雷霆之势打在了少年的背上。
连江桓都忍不住泄露出一声忍痛的呜咽。
女人听到少年的声音更加兴奋,她挥舞着长鞭,每一下都竭尽全力,数十鞭竟全抽在同一个伤口处。
“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女人打着打着竟落下泪来。
她突然扔了手里的鞭子,几步奔向少年。似疼惜,似怜悯地捧着江桓惨白如纸的脸,“桓儿,你不可以抛弃我,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江桓喘息了几口,才沙哑地回应:“娘。”
女人,即江桓的亲娘,御剑山庄庄主妾室。
五年前继庄主和庄主正妻相继去世后,她成为了御剑山庄的实际掌权人。
人称,花绮夫人。
人前她妩媚动人,身为一介女流竟将新晋仙门的御剑山庄打理得仅仅有条,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大名门正派之间。
可现在,她却泪流满面,抚摸着刚被她打得半死的亲生儿子的脸。
“我听说,你在最后一日才匆匆赶到昆仑虚。”
花绮夫人似已平复了心绪,她一手勾着江桓的脸,眼神幽幽地看着他:“我筹谋了十八年的大计,险些因你而失败。”
江桓忍受着她的手指在脸上不轻不重地划着,只觉得活像一条毒蛇在他耳边丝丝吐着信子,冷不丁下一秒就会被咬一口。这段时间他活得太过轻松随意,险些都要忘了与人斡旋是种什么滋味。
他平静地解释道:“一切尽在掌握。”
花绮夫人轻笑一声,极细密地注视着江桓。
突然,她猝不及防地呵斥道:“为了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