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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病太子(2 / 3)

更加凄凉,还是太子殿下的神色更加寂寞。

她走近太子闵,有些不忍:“今日有州外得道高人特为殿下痼疾而来,是一位真君名士,高才博学,清逸脱俗。”

“殿下若与高人至化外修炼,颐神养性,必能根除心疾,福泰安康。”

东宫终于再次回归寂静。

太子闵返回殿内,将看到一半的书卷合上放回了书架上。

良久,他推开门。

绝尘玉立,晴山素服,钉金银边映霜月而浮光。

是璧玉世上坠,结心病暗中藏。

庭中有风乍起,吹彻一树琼花碎玉。

月如鉴当空,花似雪惊鸿,五里雾中,殿阙庭东,宽袍褐裙的清瘦少年踏碎一地残花向他走来。

“殿下,今日月色不错——正是逃命的好日子呢。”

鹿梦国边陲小镇中,沿街的商铺都挂着喜气的大红幌子。

看来新立太子的事儿已经传到了边境,连这个边陲之地都开始酬客欢庆了。

云笈把手头刚咬了两口的油饼一把塞到了太子闵手里,急匆匆地和前面糕点铺子门口的人挤作一团。

太子闵一路上早已习惯了被此人甩来甩去,熟练地用油纸裹好了油饼,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日已经是太子闵被云笈拐走的第十五天了。

虽则云笈自述于化外之州司无根之道,还有个“九夭司君”的名号,又称此番拐人出宫,实则是梦中得天号令,需解子闵之忧,方圆万万功德。

但太子闵越发坚信这人是个骗子。

跟随云笈从都城走到边境,沿路的风味特产半点没少见,天人之相玄秘深藏却是一点没看出来。

太子闵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就能长他人功德了,还是说自己这几两骨头能当香火烧?

算算自己也就再能活个一年半载,怎么鬼迷心窍地问都不问就跟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假方士出了宫呢。

正想着,却见云笈挤到一半,蔫不作声地又挤了出来。

云笈拉着太子闵到不远处的墙角下,一边咬着油饼一边翻包裹。

“我说太子殿下,您好歹带两块金子啊!”云笈小声嘟囔,“好嘛!就几身衣服,一本《九州注》,还有一块木刻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云笈使劲儿捏了捏那块木刻,万分后悔没从鹿梦君那儿顺点值钱宝贝来,忍不住哀叹起来:“说您从前是个太子,这谁能信啊,可怜了我那素未谋面的一屉小点心。”

太子闵一边听她长吁短叹,一边收拾好包裹。

瞧了瞧店铺乌泱泱的人群,太子闵对云笈说了句“你等我一下”,随后朝人群另一边去了。

云笈也不去追赶,双手负在身后,收敛了神情,静静伫立。

良久,她转过身向另一边走去。

天色渐暗,街上的嘈杂声已经平息。

太子闵在陌生的街巷穿来穿去,最终停在了一个角落的茅草堆前。

他缓缓坐在茅草堆一边,把怀中的包裹放在草堆上。

这里的夜原来也和东宫一样的黑啊,太子闵这么想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老鼠觅食一样的啃食声,他猛地睁开眼,一张清瘦的脸,嘴角还带着糕点的碎屑。

云笈坐在摊开的包裹旁边吃边嘟囔:“我就说这点心肯定好吃的嘛。”

太子闵不再看她,转而抬头凝望遮天蔽日的厚厚乌云。

“你母亲木刻里的黄金?”云笈擦着嘴问他。

“那木刻里还有黄金?”这次换成太子闵反问她。

云笈讪讪不说话。

借着一瞬间透出的月光,云笈看到了他素白的手上新添了几道刚结痂的刻刀伤痕。

云层再度密密地蔽住月亮,谁都看不清谁的模样。

“你不会死的。”云笈轻声说。

因着鹿梦国最近举国欢庆,各国往来的人乐得凑个热闹,街上不时有异国的人走动。

两个外来的商贾跟包子摊的老板套着近乎,云笈与太子闵就蹲在包子摊一旁边听边啃包子。

“今年可是个好年头,在鹿梦赶上了换太子,过些天回安窕又正好赶上我们王上亲自主持凰桥祭典。”

“嗨呀,要不是我这一家子都系在这个包子摊上,我好歹得跟二位哥哥去安窕长长见识!”

云笈听着听着也开始跟着掺和:“我倒是听说安窕君即位以来从不参与祭典,不是老哥你消息听岔了吧?”

盯着蒸笼的那安窕人顺着声音找到云笈:“咱生意人下了酒桌就不说诓人的话,要不是王上要大办祭典,哪个安窕人敢拿凰桥的事儿造次!”

云笈收了声,戳了戳安安静静啃包子的太子闵,故作神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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