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辞一拳轰过去,Aldridge的脸瞬间就被打偏,嘴角破了个口子,血液缓缓流出。
他的手也在这时松开。
万辞扭了扭手腕,和Aldridge拉开了距离。
“我从未否定,”她冷冰冰开口,英气俊美的脸庞染了一层妖冶,薄唇轻蔑勾起:“可我们华邦有句古话,‘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你不懂,也做不到。”
Aldridge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子,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
刚刚万辞说那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中文。他虽然精通汉语,但对于这种古籍经典还是不甚了解。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Aldridge停顿了一下,又笑起来,眯着眼俯视万辞:“我总有办法让你明白,臣服于我,是你唯一的出路。”
话音刚落,“哗”一声,身后的繁重大门忽然大开。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江修临双手抓在门上,光着一只脚站在地面,蓝色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说话,只盯着他们。
第一次,万辞在他脸上看到了寒意。
她不免凝重地皱起了眉。
江修临平静地睨了眼Aldridge,随后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万辞拉到门后自己的身旁来。
很不巧,手掌接触的一刹那,他摸到了一个湿滑圆润的东西,于是低下头,在万辞手上看了看。
知晓那是什么之后,他没说话,只是将虎眼从她手里抠出来,抓在了自己手里。
Aldridge傲慢地看着他。
在他看来,这个男人的做法简直可笑。
万辞没出声,随着他来。
江修临将虎眼揣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抓住了女子的手,直面对上Aldridge的眼睛,语气平静,带着一丝冷肃。
“没有东西能难倒万辞,自然,也不存在她的唯一出路是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口吻满是不容置疑,打量Aldridge的视线随意又幽深。
万辞沉默地站在原地,只有Aldridge嗤笑一声:“你以为她对你是真心的吗?不过就是——”
江修临不等他说完,大手揽过万辞的腰肢,当着他的面,低头,重重吻上女子的唇。
万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江修临强势地索取着她唇舌的温暖,搂紧了她的细腰,汲取热意。
唇瓣相触,好比蟠桃琼汁水,让人上瘾着迷,欲罢不能。
但他吻得钻心的疼,喉咙难受的发紧,眼眶的酸涩蔓延到鼻腔,整个人都带着不甘。
万辞发怔,却始终没有推开他。
Aldridge在一旁,看的脸都黑了。
江修临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亲完后,警告似的看向Aldridge,眼底带着胜利的挑衅。
“你休想占有她。”
他扬起发红的唇,宣告他是这场战斗的终结者。
Aldridge握紧了拳头,嘴角青紫一片,上面的血已经凝固,眸中带着嗜血的煞气。
江修临勾紧了万辞的腰,在血眸男人的冰冷注视下,缓缓关上了门。
Aldridge的嘴脸也随之被关在了门外。
确保门外的家伙进不来后,江修临拉着万辞,一瘸一拐地来到洗手间。
万辞想扶他,江修临却拍掉了她的手,固执地走到洗手台。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眼珠子,嫌恶地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打开水龙头,将万辞的手放在下面用力冲洗,直到上面的血腥气全都消失,她的手又恢复到从前的洁净才作罢。
在这过程中,万辞一直没出声,她知道江修临心有怨气,便事事都由着他。
男人抽出纸,给她擦干手,从指甲到指缝,细致地一根根都给她擦干净。
擦完,他把又湿又皱的纸扔进垃圾桶,刚好盖在那颗眼珠子上面。
万辞抬手,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从关节到掌纹,都特别干净,根本看不出来之前摸过血腻的老虎的眼珠子。
“我刚刚,没有越线,只是在履行合约内容。”
江修临垂着脑袋,一手撑着台面,在万辞面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在履行合约内容……
万辞沉默了片刻,便理解了他是在解释说刚刚亲吻的事。
她垂眸,“我知道。”
但其中还包含着什么,她似乎也知道。
“老虎,是他故意弄来的吧?”江修临低声询问。
不等万辞回答,他伸手,轻轻抱住了她。
洗手间的白炽灯在地面投出一片阴影,男人高大的身子俯下来,额头抵在女子肩上,整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万辞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