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兴趣大发,打算逗逗他。
文德尔抓着饼子,走向白袍商人,漫不经心问:“你在卖什么?”
“少爷们,我卖的是先行者斗篷和帽子,先行者是多么伟大啊。”
文德尔油乎乎的手拿起帽子翻看了一会儿。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德比纪年5666年,冬季?”埃尔维斯嘟囔着,“这顶帽子把你看懵了,连这个也不知道了?”
文德尔把帽子丢给商人,上面沾着油。
埃尔维斯带着歉意收下斗篷和帽子,递给商人三十枚银币。
商人依依不舍的喊:“少爷我怎么能要您的钱,请记下我的名字,少爷,我叫罗兰。”
文德尔压根不会听他在说什么,毕竟他不在意。
阴君山再回头,男孩不见了。
入夜,雾隐群星。
文德尔仰卧在床,回想着白日遇到的巫师,熟悉感涌上心头,他之所以不在意的离开,是因为帽子里面刻着一句话,阿葡丽尔的安德莉亚收。
他喃喃道:“阿葡丽尔,石门背后的城。”
咚!
他闭着眼睛想都知道,会制造响声爬窗户的大傻子只有埃尔维斯。
“文德尔!你居然要离开,你让我和爸爸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文德尔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
埃尔维斯理直气壮的说:“我昨天听到的。”
“本就不属于这的人会学会归巢离开,你知道的,我不属于这里。”
文德尔睁大红色瞳孔死死地盯着埃尔维斯,实则他不过就是想吓吓埃尔维斯,不过他确实靠紧窗户,瑟瑟发抖。
“你在这生活了千年,你可以属于这里。”
“埃尔维斯转过身去,”文德尔命令道。
他照做了,埃尔维斯颤颤巍巍地抱住脑袋。
咚!
埃尔维斯被踹下去,文德尔为此嘲笑了一番。
第二天,两名少年继续踩断了修好的篱笆。
夜里,埃尔维斯拿着一件黑袍子坐在家门口,借着月光缝缝补补,文德尔拿着先行者帽细细打量着。
他问道:“你相信先行者传说吗?”
埃尔维斯戴着蹩脚的眼镜说道:“什么!你要去当先行者!我的圣弥啊!”
他上蹿下跳起来,针尖扎进手指尖,疼得甩了甩,文德尔挑眉,转身回屋。
埃尔维斯在他身后发出质疑:“嘿,文德尔你不会真的要去当先行者吧?”
“或许。”
埃尔维斯跺脚说:“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跟在文德尔后面唠叨着:“我觉得不要冒这么大的险,文德尔,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啊。”
文德尔没有理会他,继续走,然后走进屋里,关上门,埃尔维斯磕到了鼻子。
“文德尔!你不应该怎么冒险,这里有我和爸爸,我们可以幸福生活。”
阴君山躺在床上,隔着木墙听他们说话,此时,文德尔已经最好了前往石门的准备,她也要开始倒计时离开幻境。
第三天夜里,文德尔还是向往常一样翻开书,他闭眼感受着一切,鸟鸣,溪流,巴奈特的呼噜声,埃尔维斯咀嚼肉饼的声音,以及女孩的自言自语。
还有……脚步声,缓慢地走,踩到了石子,慢慢的,不像年轻人的步伐,更像老人缓慢前行。
“文德尔,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阿葡丽尔是你注定的命运,”老人的话飘荡随风,越飘越远。
桌上的灯熄灭了,文德尔倒地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埃尔维斯又在爬窗,他想再劝阻一下文德尔,他看到倒地昏睡的文德尔时,四处墙壁和角落都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嘿,文德尔,”他蹲下戳戳文德尔脸颊。
几日后的西伊森高地,是文德尔1770岁成年礼,他准备好了钱财和粮食,还带了很多苹果,带走那匹宝马阿兰尼斯。这样的文德尔像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可文德尔知道,一切开端才刚刚开始罢了。
日湖泉水源源不断,巨大的月树和附着这大月树生长的小月树又结出了新的果实。
阿琳族会在成人礼经历月树的洗礼,他们会心无杂念。捧起日湖水喝下,无处安放的灵魂会得到解脱,真正成长为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
埃尔维斯递给文德尔他缝好的黑袍子,丝绸做的,摸上去清凉舒服。文德尔接过来还有点仪式感,他没舍得穿收起来,还是穿上准备好的白袍子。
阴君山用集市上买的丝带编了一条发带,送给文德尔。
巴奈特拍着三人的肩膀大笑,她融入这个家,有了家的感觉。
“不亏是我阿琳族最美的姑娘和最帅的小伙子,精灵看了都心动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