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渡城主死后的三月内,经过层层挑选 ,新城主上任。
而扶桑是在一百年后知道的,在那期间她仿佛被某种因素干扰生了一场大病,身体浮现诡异的红色,在她康复后,名字才传入了她耳中。
扶桑嘴里念叨了几遍名字,阴楚希。
如果她没记错,这人是阴君山给她选的家臣,更是阴江河的学生,也本是下一任册典宫史官。
扶桑拿起一旁的书看起来,看到一半头晕眼花吐了一大口血,血模糊了视线,跌跌撞撞走出正殿,张开嘴喊不出什么,倒在地上,她看到一双白靴,再往上看是白花花的一片。
再醒来,她身边是新女官望舒,黑发黑眼看着就很漂亮,以及那双眼睛,更加美丽,扶桑重重咳嗽两声,望舒端过药碗喂汤。
隔天,她又收到了阴君山担任帝师一职的消息,是长成帝君给升职,加薪一事暂定为,加一成薪。
上午收到,下午阴君山来授课,扶桑认真听课,但忍不住问:“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阴君山没说话,她看向窗外,扶桑也看向窗外,眼前是大雪纷飞天,今年是两个寒冬,她突然一阵咳嗽,咳嗽出大片血迹,在白纸上,在黑字上,最后倒在书案上。
阴君山望着窗外,没有动作,直到晕倒的扶桑再轻咳两声,她才抱起少女走向床榻,命人去请医女。
一眼望去,望了八百年,树成荫柳抽条,龙温长成了少年,扶桑长成了真正担事的女公子,梅林从断腿小孩长成了册典宫一名史官,跟随阴君山的脚步。
望舒每到月十五下界一次,为的是查八百年前长风渡城主死案,还有她口中的石门。
阴君山不信望舒是人,反而更像是有玩闹心的神,她更不知道石门是什么,望舒的嘴硬,撬不开任何话,就这样阴君山打消了念头。
然,望舒在二十三重天格外寂寞,有时陪扶桑下棋,下着下着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去哪里,每到这时,许池鱼会俯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说:“望舒最近和一个小女官交好这呢。”
扶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在哪见过,像是那夜白发人,可望舒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不与那白发人一样,只有那双眼睛,眉眼弯弯,太像了,像到她以为出现了幻觉。
今日春末天,龙温来到鹤鸣宫,他来找许池鱼,问那日她做的糕点还有没有,小女官慈爱地看着他,端来一盘芙蓉酥。
龙温走后,扶桑才从回廊亭走进来,问:“他每次都找来你,是为了什么呀,就为了一口糕饼?”
许池鱼不通情感,满脸慈爱道:“也许是呢。”
她们说说笑笑,望舒提着一摞油纸包着的糕点从宫大门进入,扶桑听见动静就看着她,见她手上有一串殷红色的手链,见状问:“你去做什么啦?”
望舒说:“阴大人想吃鱼糕就让我下界买去了,还给女公子带了好多呢。”
“你手上怎么有串手链,谁给的呀?”
“薄一,臣那交好的小女官。”
“可要看好了人,嗯?”
“嗯!”
这句话不只是对望舒说的,也是对许池鱼所说的,两人闻言都点头,拥着扶桑去吃鱼糕,这样的光景不知能持续几年。
再过去三百年,扶桑开始接触政务,再阴君山不断敲打下,她花了三月熟悉地方,已能一炷香,批奏好一摞政务。
长成帝君身体越差,他看着扶桑仿佛在看年轻时候的自己,一切都在有序进行,阴君山笑着,以为没有变故,可变故永远来的巧合。
变故是谁,是龙温。
龙温是十二位继任者最小的,他也是野心最大的,媱媪不喜欢他,他就想办法获得爱,既是不惜代价,让自己的阿母看自己一眼,偏执的爱充满他整个内心。
他已经是个男子了,表面对谁都笑,暗地里谁都敢杀,甚至是自己的阿母。
龙温下了用慢性毒药一点一点腐蚀媱媪的身体,直至她吐出一口乌黑的血。
媱媪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她眼底是一片火,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敲捶床榻,用尽全力说:“你……会遭报应。”
说完便没了气息,她躺在床榻死死盯着龙温站立的地方,那里只留有一片空气,梁轩槿跑进来时,为时已晚,她从怀里掏出细针,扎遍穴位,最终跪下哭道:“恭送媱媪女君。”
媱媪死后,长成帝君悲痛欲绝,死前见过她的人只有龙温和梁轩槿,女医为其多年治病是无罪,那……
长成帝君亲手提问了龙温,在大殿上,龙温保持着哭意,泪流满面,仿佛是以泪洗面的孝子,这一刻,扶桑扶着墙,看不清龙温的脸。
龙温让侍卫拖进来一个小女官,女官年纪不大,嘴特别硬,一口咬定自己做的,被送到牢狱里依旧嘴硬,被打得不成人样,最终也没有说出龙温的名字,用命去保他,以死告终。
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