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也得苦兮兮伺候他,可明明主人是她,却还是摆脱不了被他压榨的阴影。
狗听了都得摇头。
司黎咬牙,扇风的力度不由得重了些,于是如愿再一次被方向跑偏的风迷花了眼,呛的眼泪横流。
晏行寂的伤势好了些许,陆鹤亭便为他换了药,重新配制了一副调理气血的汤药,唯独味道苦涩的让人闻着都忍不住皱眉。
终于熬好药后司黎小心翼翼端进晏行寂屋内,不动声色地瞥见晏行寂微拧的眉头后,面上毫无反应,可唇角却忍不住微微勾起。
小样,看你怎么装/逼,没有修为化解不了苦涩,这碗药还不得苦死他。
她自以为自己的表情收敛的含蓄,却不料一瞥一笑都落入青年眸底。
这般生动灵活的模样,心中那股郁结与烦闷仿佛突然消散,青年唇角勾起,笑意不由得弥漫开来。
冷白的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未皱半分,不过瞬息间便干完了一碗苦涩浓厚的药汤。
司黎唇角看戏的笑意缓缓凝滞。
不是吧,这都没反应。
果然晏行寂还是晏行寂,依旧是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B哥。
司黎牵起勉强的笑意接过瓷碗,装作礼貌的样子微笑:“不打扰剑尊休息了,您老好好调养。”
少女今日又换了身浅紫衣裙,衣衫裁剪合体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她似是有些生气,走路气势汹汹的,裙摆一晃一晃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缓缓消失在门口处。
接着房门关闭,脚步声远去。
晏行寂垂下长睫,目光落在莹白的指尖,那里残存着方才一触而离的少女的温度,温热平滑,带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
***
晏行寂是在司黎走后一个时辰察觉到不对劲的。
身子火热滚烫,识海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视线里一片水雾模糊,经脉在翻涌,可灵力郁结使用不了,他无法平息剧痛的经脉,只能咬牙忍着那股钻心的疼痛,与——
身体上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晏行寂终于反应过来,是那碗药。
陆鹤亭换的药方有问题。
他在接过碗时便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很快注意力便被司黎的看戏吸引,那一缕熟悉的气味也淹没在苦涩的令人直熏眼眶的汤药之中,他甚至根本没有细想。
那是幻心草。
生在民间,气味清甜极易吸引人,性热,多用于活血化瘀,是人间常见的药物。
但是这种药物对于没有修为的百姓来说是活血化瘀的药,对于有修为的修士来说如同春/药般上瘾,功效格外猛烈,可在瞬息间使识海翻涌,经脉寸寸逆行。
幻心草,幻心草。
可幻化出人心最为肮脏的东西,贪欲,爱欲,恨欲,情/欲。
晏行寂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虽不能使用修为,但那些清心咒不需修为便能使出,他紧闭双眼,薄唇翕动着低声念诵清心咒,声音喑哑颤抖,喉结干涩滚动。
清心咒怎么都平息不了身体深处一股狂烈过一股的滚烫,青年的额头上冷汗直流。
意识却逐渐野马腾飞。
古色古香的屋内,点着摇曳的红烛,滴落的热蜡堆积在桌边,屋内的香薰轻燃,带着女子的馨香扑入鼻息。
这是雾玉崖,是他与阿黎成亲后住了整整一年的地方。
窗边、梳妆台上、温泉岸上、帷帐内,到处都有他压着她不知天昏地暗的印记,处处都是她婉转动听的嘤咛与一声声低泣。
晏行寂的神魂都在颤抖,他的意识清醒地知道这是假的,不过是他内心最为肮脏的欲意在作祟。
可手却忍不住颤抖着掀开垂下的帷帐。
女子仅着一身轻纱,清丽的面容不施粉黛,却美的像个邪物,红唇勾起,眸色水光潋滟,直起身子毫不设防的朝他砸下来。
晏行寂下意识接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触手一片温香软玉,清香顺着鼻息传入进来。
他听到少女娇软的声音:“阿寂,我今日穿了罗裳,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
好看得令他不敢直视,唯恐亵/渎了她的神圣。
好看得让他压抑了三百年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只想沉迷在这场大梦中,与她抵死缠绵,按着她狠狠诉说着自己三百年来的爱与恨。
少女得不到青年的回应,娇笑着靠近他的颈窝处。
随后——
湿润柔软的触感传来,分明滚动着的喉结被覆盖,俊美的青年眼角瞬间暗红,清晰地听见自己脑海中那条弦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