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很疼…… 可他死之前都在想着她。 她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即使双眼已经红肿不堪。 她扑进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脊背:“鹤亭,你一定很疼,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清啊……” “鹤亭,我们走吧,我们离开好吗……带我离开吧……” 她哭着,求着青年离开。 陆鹤亭回抱住了她。 那些荒谬的话若是旁人说出口,他是定然不信的。 可是偏生是从宋瑶口中所出。 他相信她的阿瑶,少女眼中的悲痛不是假的。 这世间总有些超乎他认知的东西,他不得不信。 在少女的哭喊声中,他哑着嗓子开口:“好。” 我带你走。 陆鹤亭带宋瑶走。 少女从他怀中退出来,抬起头吻上他的唇瓣。 陆鹤亭脊背一僵。 这是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她轻轻碰了碰他,随后捧着他的脸笑着看他。 她说:“鹤亭,江阳县要办理公共学堂了,鹿鸣村的孩子有书可读,我们离开这里,一起去京城吧。” “京城的医馆也好,我们找个差事赚钱,一起帮你调养身子。” “明年新政实行,你看我如何考到第一。” 她的眉眼间都是笑意,是对未来的憧憬。 陆鹤亭握住了她的手,“好,我相信阿瑶。” *** 陆鹤亭带着宋瑶跑了。 他们离开了鹿鸣村。 陆鹤亭很想去找宋父和陈昭他们算账,可他们两人都明白。 那些事情尚未发生,他们没有缘由去寻他们报仇。 其次,陈家势力不弱,如今两人前去撕破脸皮,或许会走上与前世一样的结局。 那就逃吧。 一起离开,什么都不要了。 鹿鸣村的孩子本就该并入江阳县读书,这里也不需要陆鹤亭了。 宋瑶的家中既然这般对她,那这个家也不用要了。 从今以后,他们只有彼此。 宋瑶和陆鹤亭去了遥远的京城,他们在城外租了间农院,陆鹤亭也并未教书,全心陪伴宋瑶备考。 所幸的是两人有些盘缠,为了让宋瑶过得好些,陆鹤亭甚至将他的传家玉佩当掉。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宋瑶气恼,拿着钱便要跑出去替他赎回来那块玉佩。 陆鹤亭拦下了她。 青年牵起她的手,宋瑶瑟缩着想要收回手,却被陆鹤亭握着无法动弹。 少女的手指粗糙,手背上隐约还有伤痕。 “我不想你那般辛苦,这些时日瞒着我去摘草药,辛苦了阿瑶。” 宋瑶抽回手:“我真的没事……” 陆鹤亭笑了笑,牵着宋瑶的手来到屋檐下,那里有他专门为宋瑶做的书案。 在屋内读书总归 视线昏暗对眼睛不好, 陆鹤亭便替她打了个书案放置在檐下。 他将宋瑶按在椅子上, “阿瑶,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不过一个玉佩,若能让你专心备考,当了便当了。” 他揉揉少女的乌发,眸中的笑意温和:“还有十月便是乡试,我相信你。” 宋瑶握住他的手,重重点了点头:“鹤亭,我一定会考上的。” 陆鹤亭是个很好的先生,学识丰富,见解独到,为宋瑶讲述着那些典赋诗经。 宋瑶是个很好的学生,觉悟颇高,记性很好,陆鹤亭讲的东西她过目不忘。 时间冬去春来,送走冬雪,迎来春花。 而后是炎热的夏季,陆鹤亭总会坐在一旁替宋瑶扇着扇子,看着少女默背着那些古籍。 夏天不长,一溜烟便过了。 应试的前一天,陆鹤亭替宋瑶准备好需要用到的东西。 宋瑶声音有些哽咽:“鹤亭,我有些紧张,这次参加的女子只有几人。” 陆鹤亭放下手中的东西,回身将宋瑶拥入怀中:“阿瑶,这次参加应试的女子寥寥无几,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宋瑶闷声回:“因为没有先例。” “不仅是没有先例,更多的是自小接受的观念束缚。”他将宋瑶从怀中拉出来,替她捋顺额前的碎发。 陆鹤亭弯下腰,浅眸明亮澄澈。 他说:“因为这个时代所传承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