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淮安穿戴整齐,带上春桃前往赵氏居住的问菊轩请安。
经丫环婆子通报后,淮安掀开帘子
只见一端庄妇人坐在高位,身穿一件碧绿嵌绒挂袄,脖子上围着一条毛色上乘的狐裘毛领,面色红润,额发梳的整整齐齐。
“伯母安好。”淮安浅笑着走上前。
赵氏抬眸,端起边上的茶盏,不痛不痒的“嗯”了一声,也没有招呼淮安坐下。她没说话,淮安就静静站在一旁不做声响。对于赵氏的刁难,淮安早就习以为常。
刚穿来的时,面对赵氏隔三差五的刁难有,她还些摸不着头脑,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当时的原主也尚且年幼,只觉得是自己表现的不好,赵氏这个婶母才不喜欢自己。
直到有次她在祖母房中玩耍,累了歇在院中,祖母身旁的老人以为她睡着了,开始闲聊,对着她的身世一顿长吁短叹之后,淮安才知道原委。
“四姑娘也是可怜,早早的没了双亲。早年还没有分家的时候,苏氏和先夫人柳氏交好,谁知柳夫人病逝,又迎了赵氏进门。”
“哎,可不是吗,苏氏挂念柳夫人,心中郁结。赵氏小门小户出身,一朝嫁入姜家,和大学士之女做了妯娌,难免有些嚣张,竟想直接销毁了先夫人的遗物,苏氏闻声赶来制止,却被赵氏认为驳了自个儿脸面,在下人面前有失身份,遗物虽然保住了,但梁子算是结下了。”
“再加上对待此事,老夫人和主君都站在苏氏这边,赵氏更觉得是打了自己脸面,她心眼小,这笔账恐怕是要记到四小姐身上了......”
只是因为这样吗?淮安不置可否。
自父亲过世之后,淮安和母亲便被接回姜府照顾。姜大人思念亡弟,有什么好东西,就先紧着她们娘俩。
丈夫的举动,让赵氏心中愈发不满。
对于小叔的救命之恩,她却并未觉得有多感激。
“小叔子这是自己命不好,不然,姜府那么多人,怎么就走了他一个,要怨也只能怨他自己福薄。”
在又一次和姜大人的争吵中,赵氏将自己的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
姜德怀心里气结,拂袖而去。赵氏对母女二人越发憎恶。
苏氏对此心知肚明,又感念亡夫,每日以泪洗面,早早撒手离去。
......
思绪飘回
良久,赵氏放下茶杯,“四姑娘既已经请过早安,若没有其他事情,便早些回去吧。”
“婶母,昨日我听闻三姐姐要去宝华寺祈福,我想着姐姐一人前去也不安全,不若带上我一同前往,为太夫人,您和大伯祈福。”
赵氏闻言面色稍稍缓和,“也罢,那你明日就和淮锦一同去吧,路上切记照看着你三姐姐些,千万不要惹出事端。”
淮安一一应允。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扫落在淮安明艳白皙的脸上,眼前的少女身姿挺拔,细长的凤眼沁着笑意,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清丽秀雅。
看着这张脸,赵氏心里突然冒起一股无名火,强忍着不耐,她扯出一张笑脸,朝淮安挥了挥手“四姑娘且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些账要过。”
“那就不打扰婶婶了。”淮安向赵氏行礼,走出院子。
望着淮安离去的背影,赵氏缓缓开口说道:“陆妈妈,你看这四姑娘如何?”
“这...”
“妈妈有话不妨直说。”
“那老奴就直说了。这四姑娘近些年来出落的是越发水灵了,琴棋书画虽不是样样精通,但容貌好,性子随和,只可惜父母走的早,身世上差了些,不然上门求取的公子恐怕要踏破姜府的门槛了。”
赵氏抿了一口茶“那你看三姑娘如何?
陆妈妈一顿:
府中大姑娘出嫁的早,二姑娘又是庶出,不成气候,瞬间明了赵氏心思。
“四姑娘哪能和三姑娘比,咱们三姑娘聪明又秀气,还有您和大人在身边照看,这福气哪是四姑娘能比的。”
这番话把赵氏说的气顺了不少,满意的点点头“也对,她母亲是高门又如何,现在也不过是个孤女,说起来婚姻大事还是得仰仗姜家。”话说着,又挺了挺腰板。
对于赵氏心里的小九九,淮安毫不关心,比起这些不痛不痒的绊子,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
很快到了去宝华寺上香的日子,淮安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梳洗打扮后便上了进山的马车。
这次出行人员规模不大,除了淮安和淮锦两位姑娘外,就是几个贴身的丫环嬷嬷。
姐妹二人同程一辆马车,开始唠起家常。淮锦虽是姐姐,但性格跳脱,一路上叽叽喳喳,沿街所过,无不好奇。
直到马车驶入山路,周边人声渐少,淮锦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这外面真是热闹,要是能时常出来就好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