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停着几辆空车架子,可能是平常送菜之类的,只是,这么一间客栈需要这么多车吗?”
“那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寻常的客栈,但一想到女鬼跑到这来很可能是因为杀她的人就在这个客栈,又不禁不寒而栗。
可是李微言就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这从一楼到二楼这短短的十几步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待到店小二拎着一桶热水上来,李微言便顺便问了问这客栈有没有老板娘之类的。小二信誓旦旦地说在这店里干了好几年从没有听说过什么老板娘。接下来李微言又杂七杂八地打听些别的东西,好一会才让这小二退出去。
“言儿问这么多,若是那掌柜发现我们是在来调查此事的怎么办?”竹山有些担忧,一边用热水擦洗身子一边看向妻子。
“我还怕他不发现呢。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黑手到底是住在这店里的人,还是这家店呢?”李微言贴在门边从门缝朝外看去。只见小二下了楼就急忙进了柜台后的后堂。
这一夜他们和衣而眠,都睡得很浅。前半夜相安无事,周围静得只有窗外的蝉鸣和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
到后半夜时,李微言突然被女子的哭声惊醒,她推醒身边的丈夫。“夫君,你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竹山也是浅眠,一推就醒,他有些不明所以,努力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可除了蛙声和蝉声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李微言耳中的女子哭声还在,却分不清是何处传来的。
“女子的哭声,很小,若隐若现,但是应当不是我幻听。”
竹山又很努力地听了,可还是什么都听不见,甚至有些耳鸣了。
李微言起身,想寻出哭声的来路。
“是不是……女鬼的哭声?”
“不是。”她很确定。正说着,屋外传来了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一根小小的管子穿过纸窗,吹进迷烟。她急忙示意屏息。
屋外之人等了会,见屋里没有什么动静,便打开门,把床上熟睡的二人套上麻袋扛了起来。入屋之人,正是那个面容和善的掌柜和店小二。李微言心下已经肯定,哪怕这店家不是直接凶手那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李微言在麻袋中感觉自己在被扛着走下楼梯,绕了几弯之后,听到咔嚓声,木板移动声,接下来又是下楼梯。难道这客栈还有地下室?然后又是十几步,李微言终于明白自己听到哭声是哪来的了,是几个姑娘的哭声。
这小小的客栈,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地下室。而且这么多姑娘的哭声,在地上竟只有李微言一个人能听得见,这地下室修得可真够结实的。
“tm的,哭个屁哭。”李微言听到那个掌柜凶戾的咒骂,接下来就是铁门打开,人身上被踢的闷响,哭声戛然而止。
然后自己也被从麻袋里丢出来到那群姑娘中间。
“哼,这个女的长得实在一般,倒是这个男的长得漂亮,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屮,你敢卖他?!李微言闭着眼心里已经把这个贱人八辈祖宗骂完了。同时她也明白了不对劲的感觉是哪来的——与二楼相比,一楼的大堂实在算不上大,哪怕是加上厨房库房和掌柜的自己的卧室,一楼的面积也不对。再加上晚上实在很难察觉到的,这里的隔音做得太过于好了,好得不该是一家客栈的水平。
而府衙之中,查了半夜案卷也毫无头绪的郑直,从故纸堆里翻出一份外省人跑来江林报失踪案的案卷,讲的是报案人的妻小回娘家的路上失踪了,报案人一直查到江林县断了线索便在这里报了案,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来,报案人还人间蒸发了,这还是很多年前的案卷,是上任县令时的。
“外乡人……”郑直想起晚间方士的话,从这份案卷里看到线索终结于如归客栈,便打算天亮后去此处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