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老儿的神识刺探,突然回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在气氛之下颇有几分诡异。
老儿和竹杖都一惊。
只见那女子朱唇轻启,字句被吐出,“调头。”
是命令,不是商量。
“寻她。”秀手一指,装饰着嫩粉丹蔻的手便盈盈指向那正试图追击几人的女子。
那女子和眼前这女子身形一般无二。
您该吃药了,老儿心里冒出这句话。
但又迅速回神。怎么用“您”呢?!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修士了。
心中念头一转,面上又气定神闲。
竹杖:现在是该关心这些事的时候吗?!它辛辛苦苦在这她追它逃,你在这追忆往思!
老儿面色不变,问道,“道友何出此言?
这次用的是道友,老儿已经彻彻底底承认自己之前真的眼瞎,就面前这闪瞎眼的道意。
还什么凡人,还什么没有道意?
好奇心害死人!
女子置若罔闻,只是虚虚吐词,“想活着就去。”
这次老儿留了个心眼,问,“去了就能活着?”
女子道,“不去会死,去了可能死。”
老儿:.......好吧。
眼前女子眼若秋波,本是暗夜里几分诡异的神情,此时发觉竹台按照她的心意开始行动时,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她低下头来。
没人知道她那几十息在想些什么,但睫羽密密盖住灰黑色的眼珠,敛尽了神色。
但片刻之后,她突然抬手打出手诀。
便只见得原先一直包裹在几人身上的水幕开始变幻。
包裹在她身上的水幕没有了,渐渐转移到小娃娃身上。
宋星欢又定定地看了莫晚宋几息。
莫晚宋啊,晚宋。
你为什么就姓莫呢?又为什么偏偏是宋家的子嗣?
随后她心一横,那一直在莫晚宋周围流转的水幕便如浪潮般退去,加诸在莫迟书身上。
随后抬眼,眼神中尽是坚定,视死如归。
晚宋啊,希望你能活下去。
希望我们也是。
突然自嘲。呵,尽管她本就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