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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者(2 / 3)

知道。”

“你敢进去看看吗?”

“不敢。”

“要你有啥用!”

那书吏委屈回道:“你不知道,今早魏大人寅时便到了。灯还未点呢,月黑风高的,守门张老二抬眼一瞧,谪仙般的人物站在门口,可往脸上看去,那表情比阎王修罗都来得冷酷。”

“天爷诶,我怎么听说魏状元平日只爱吃花酒,好说话得很呢?”

魏悠睡不着。以往是觉得日后都不用上值了安安心心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可现在她的同僚就在门外等着她上工,顺便还把她编排了一番,更让她难以入睡了。

门外两人争执不下,都觉得自己听到的魏大人更真实,魏悠悄悄下床也蹲在门口,突然来了兴致,想听一听这二人谁能更胜一筹。

“你这都是道听途说,张老二可是亲眼见到的。那魏大人夜半上值也就罢了,进了官舍不知道在收拾什么,闹出好大的动静。这不是嚣张是什么?”

“可我今早去茅房的时候还看见国史馆亮着灯,他若只是想摆架子,何必那么早去修书?”

魏悠陷入回忆,最近自己好像确实割裂。住驿馆时没有这种忙里忙外的氛围,回翰林院便不自觉想勤勉一些。

可上一世在都察院日日脚不着地,这一世便要她立马变成双手一摊万事不管的废物,未免跨度太大。

究竟自己想逃离什么呢?是厌恶弄权谋术,还是害怕被人操纵,亦或者是遗憾曾经的抱负难以实现所以只想逃避?

但她喜欢修书,也喜欢抄史。即使上一世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她也想再做一遍。

回想起来,翰林院的时光其实难得简单自在,有学士授课也有同僚辩论,六个月的时间里能够翻遍史书典籍,从而进一步明白了父亲自幼与她讲的那些英雄气短、千古风流。

父亲曾经也是史官。魏悠思及此,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初入仕时的豪言壮语。她想成为名留青史的文士,想为魏家上下求一个公道,就像父亲盼望的那样……

两个小吏越吵越凶,声音甚至盖过了魏悠推门而出的脚步声。

“反正魏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悠好整以暇地抱臂观望,直到背对自己的人转过身露出一脸惊恐,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本官就是反复无常,你们说的都对。不过今日既入了翰林,那便在其位谋其职,定不会再懈怠了。”

“你”,魏荒棠指着刚刚说她嚣张的小吏吩咐道,“金元史的修撰编写文书誊抄一份,申时给我”。

话毕便转头往国史馆方向去了,独留那个小吏抓耳挠腮,悔不当初。

— * —

林云渐伏案抄撰,可怎么写都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或者说,怎么写都不如魏悠那几笔批注来得妥帖恰当。于是涂涂改改,墨浸纸背,仍旧难以下笔。

魏悠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走进史馆,先前几位找她茬的检讨侍书纷纷低头假作忙碌。魏修撰未入职时是无品无阶的平民,入了职便是从六品正经京官。

之前当街拦他要钱若不是十三殿下怂恿,他们也不敢那么嚣张。

此刻更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企图躲过追究。魏悠本也没想着声讨,她比谁都明白那件事的真正目的绝非索要银钱。哪知林云渐这个不长眼色的刚一看见魏悠便冒出来负荆请罪。

“魏修撰,那日是我唐突了,如有冒犯还请海涵。今日你说的……”

不等林云渐说完,那日聚众闹事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把林云渐挤到了最后方,叽叽喳喳地要魏悠原谅。

“本就是我做得不对,诸位莫要多礼了”,魏悠顿了一会,等史馆众人安静下来接着道,“前半月本官身体有碍,辛苦各位劳累著书。今日之后便不会如此了。”

林云渐听得两眼放光,穿过前面几人挤到魏悠身前,似是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当真?”

魏悠笑道:“自然当真。”

林云渐连忙拉着她走到自己案前:“今日你说金元二史有不符之处,我回典籍库找出《十三朝实录》查验过,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应该采纳哪一种说法呢?”

“何必非要采纳其中一种。前朝史书不过时政科粗略描述,且摄帝王威严难以直叙,虽说可信度不高但并无摒弃之必要。”

“将两种说法皆述于史书,后世者自知分辨真假,如另有史料辅证,写明倾向即可。这才彰显修史传承之真意。”

林云渐恍然大悟,忽地看到后方有一人背光而立,其余众人皆跪伏行礼,仔细辨认才发现原来是十三殿下。刚想拉着魏悠一同行礼,周梵先一步道:“免礼。”

他想着来监督魏悠今日是否上值,刚走进史馆便听到了她与林云渐的对话,听得入神,现在才想起来说免礼。

后世者自知分辨真假……周梵穿越百年而来,发现自己的考古对象道出了他的所思所想。对于魏悠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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