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想与您单独讲一讲。”
说话人刻意用极尽温柔的语气朝魏悠道,眼神还若有若无地朝齐英看去。
齐英经刚才几遭,早不敢擅动,于是默默低头装作看不懂眼色的样子呆然立着。
大厅的气氛渐渐变化,魏悠却还沉浸在陆明澈温言软语的前世梦境中。
往日种种袭上心头,肆意的少年郎张扬快活,对谁也不肯低头,却总会独留一份属于她的温柔。
“魏知府,魏悠?”陆明澈唤得大声了些,对面人才如梦初醒。
“下官在。”魏悠回道。
“本世子说,希望我们能单独谈一谈。”
再怎么相似,也只是相似而已。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魏悠捏紧茶杯,心口钝痛,抬眼望向那幅极其熟悉的面孔,顿了一会开口道:“世子若有什么想谈的,尽管说便是。下官身边的门子侍候了好几任知府,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能听得。”
“是吗?”陆明澈有些惊讶,不过这惊讶只有一阵,随即便玩味地看着她,抬手喝尽茶水后道,“若本世子要说的事,与你心中的那个陆明澈有关,你还觉得任谁都能听得吗?”
陆明澈是要她在性命与那个人之间做出选择。
世间似乎也只有眼前人才能告诉她所谓的真相。
她满心盼望了这么久,心上人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就算只有微乎其微的胜率,她也要赌一把。
“齐英,下去吧。”几乎不到一秒,魏悠立刻做出了选择,回话道。
黎安闻言也退到了堂外,大堂中只剩下陆明澈与魏悠二人。
“魏大人,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主座传来的话语严峻冷硬,丝毫没有刚才蜜里调油的意味,“不过本世子很好奇,你又是何时参透真相的?”
“世子,您该遵守承诺,回答我的疑问才对。”见陆明澈终于卸下伪装,魏悠才抬起头直视他道。
“低下头,魏悠,本世子一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陆明澈走下高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打量魏悠,随后面上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魏悠见不得陆明澈如此待她,心中冒出一团火,“世子既知前尘往事,便不该用这张脸对我说出这种话。这样对我,不公。”
“不公?”
陆明澈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扶着案面扬眉笑了许久。刹那间,一只手如雷霆闪电般冒出,狠狠握上对面纤细的脖子,手背的青筋倏地冒起,可见他用尽了全身力气。
“本世子所受的一切才是真正的不公!魏悠,你不是想知道他去哪了吗?本世子告诉你,只要我不死,他便永远不可能回来!”
对面忽地袭击,她丝毫未设防。纤细的手腕拼命拍打着脖颈上那双要她命的手,却完全于事无补。
魏悠想不到陆明澈竟敢公然掐死她,面色涨红间脑袋也愈发混沌,听完陆明澈的话后,她从艰难地牙缝里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道:“我早知,他……他不会回来了。但你为何,要杀燕王?”
闻言,陆明澈逐渐收紧的手有了一丝松动,最终撤手放开了魏悠。
“若杀了你,脏的可就是我的手。不过,本世子很好奇,两世了,你对周祉佑的忠心,究竟是为何?”说着,他取出袖中的帕子,将碰过魏悠的手仔细擦过一遍又一遍。
魏悠跌回座椅,佝着身子大喘气,咳了好几声后回道:“你……咳……你既知周祉佑就是未来的大鄢帝王,为何,还要杀他?若他死了,朝纲社稷要怎么办,天下百姓又要怎么办……”
“死了便死了。呵,魏悠,我看你是当狗当习惯了,这什么劳什子的天下只跟皇帝有关,你脑子里那些仁义道德,不过是当权者愚昧臣下的说辞罢了。”
魏悠攀着座椅站起身,同他对峙道:“陆澄,燕王殿下是天生帝王,你这样做是在损害大鄢的国运。”
陆明澈眯眼看向魏悠,嗤笑道:“你果真一点没变。既如此,本世子也不必要留你一条命了。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大卸八块,之后扔到荒郊野岭喂狗!”
堂上立马冒出几队兵士,眼见着就要被拖下堂去,魏悠连忙掏出怀中的玉佩喊道:“见此物若见燕王,我看你们谁敢!”
仅仅静默了一瞬,周围人又立马开始动作,魏悠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连忙使出武功应对,却发现为时已晚,对方早已将枷锁锢在了她的四肢。
怎么可能?难道陆澄已经完全掌握了广南地区的军队?但燕王明明说广南早已实施轮班制,此地分明有各地的将士。
彻底晕过去之前,魏悠听见陆明澈道,“呵,就凭此便想逃出陆府吗,还以为我会跟上一世那人般不设私兵,你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