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明慌忙起身,又用那件唯一的外套顶在头顶,她俯身在扶枫晚上方,为沉睡不醒的扶枫晚挡雨。
一点,两点,暗色的圆点在原本灰白的地面绽开,很快,地面被浸湿。
水流向扶枫晚身下的干燥之处汇集,祝星明担忧的试探扶枫晚的体温,原本高热的体温已经变成了正常,她顶着这件外套,扶起扶枫晚的上半身,抱着他的肩膀,让扶枫晚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
外套罩着两人的头顶,雨滴啪嗒啪嗒的拍打着这件历经磨难的外套,祝星明思绪飘散,一会想到在自己原本世界会见到的雨,雨打芭蕉之景,她头顶的黑色外套不如芭蕉宽大,也没有翠艳欲滴的颜色,一会想到星际时代的生产力还真是比自己原本世界的生产力高很多,这件平平无奇的外套,被扶枫晚压着,被她拖了一路,居然只能见到几道浅浅的印子。
她视线越过盖在头顶的看向前方,因为壁灯灯光的照射,她可以清晰看见雨滴从空中飞落的轨迹,她觉得空气中雨滴声过于安静。
扶枫晚睁开眼睛,他的大脑有些空白,尤其当他意识到自己以一个什么姿势用靠在那个瘦弱的女人怀中。
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的保持醒来时的姿势不动,他的脸颊靠着她的肩膀颈侧,耳边可以听见她缓慢均匀的呼吸,他从没发现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有那么柔软,让他几乎以为抱着一团飘飘的云,而他搭在她腰侧的双手稍不注意就会将她打散。
扶枫晚不知所措的僵持不动,抱着他的女人却在这时动了,她抬起手,沾了雨水的手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轻声喃喃道:“怎么感觉又开烧起来了…”
落在他额上的力度让他感到温柔,在他耳边喃喃的自语让他感到温柔,他听见自己的胸膛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
扑通扑通,越来越响,越来越快,他这才想起从祝星明的怀抱中离开。
他直起身,罩在两人头顶的外套从他背后滑落,冰凉的雨滴打在他脸上,他环顾四周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祝星明欣喜的看向他:“你醒了,感觉怎么了,好点了吗?”
外套滑落的片刻,雨珠争先恐后的将她的头发,扶枫晚将外套拾起,重新盖在她头上。
他低低应了声:“已经好了。”
祝星明又问:“我看你还有外伤,真的不需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吗。”
他摇摇头:“不用。”
或许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冷,放软了声音再次道:“我真的没事了,以前打比赛,比这严重的多的也是睡一觉就好。”
祝星明点点头,她也弄不懂星际人身体的恢复速度怎样,既然他说没什么大碍,便不再谈担心扶枫晚伤势的话题。
两人静了几秒,期间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祝星明视线从雨幕中收回,歉意的望向身旁的扶枫晚:“抱歉,把昏迷的你带到这个地方。”
“你不用道歉,”扶枫晚大声说,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激动,又克制着压低了声音:“我很感激你帮我避开那个变态,”他卡顿了片刻:“我说的变态就是之前我身边的那个男的。”
祝星明笑着点头:“我知道,宴思洲。”
扶枫晚干巴巴的应道:“嗯。”
“关于你昏迷之前听见的,其实那全是我在骗宴思洲,我不是戈尔德星区执行官的女儿,也不是宴思洲的联姻对象。”
“嗯。”
“我将你带你这里是因为我身上没有光脑,也没有一分钱,带不了你去其他地方。”
“没关系。”扶枫晚看了看还系在腕带上的光脑:“我的光脑还在,之前我在地下赛场赢了些钱。”
“我没有身份证明,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世界。”
“我有个认识的人他可以弄身份证明,我现在的合法身份证明也是他办的。”
祝星明噗嗤一声笑出声:“我还没开口让你帮我呢。”
扶枫晚认真的问:“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祝星明顶着外套蹲在扶枫晚的脚边看他,他只穿了件无袖背心,站在雨中被雨淋着,发梢不断滴下水珠,这个角度,让和祝星明相比本来就很高的扶枫晚更显得像一颗大树。
“不知道啊,”祝星明视线飘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里,我不是应该过死了吗?我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说这些话你听起来会有一种矫情的感觉吗?我知道你是个很认真活着的人,可能听见我这样的感叹会觉得我吃饱了没事干,说起来,我来到这个世界,甚至连饭也吃不起了。”
她一只手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撑着脸颊,歪着脑袋思考。
“要是我现在一本里,我现在算不算一个书中人物呢?你肯定算主角,像我这种救了主角一次的,大概在书中在书走占了什么角色呢?”
她说话颠三倒四,扶枫晚十分用心的去听但也听的不是十分清楚,没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