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律卉自幼养成早起的好习惯。太阳还在爬坡登顶,她已经睁开眼睛,抬起手放到眼前,还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大手。
祈祷并没有用,她叹气。
郁隽慈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就听到对方冲自己而来的尖叫。
“你怎么能换衣服!”
“难道我要穿着一身脏不拉几的睡衣去学校,丢的是谁的脸。”
英律卉作为母胎单身还从来没牵过男生的手,没想到有朝一日,某个男人直接占据她的身体,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直接看了。
郁隽慈找出新的洗漱用品,又搭配了一套新衣服分给对方,只见“自己”的耳根红得不像样,血管都快红爆了。他暗想,必需早点把灵魂换回来,他实在看不惯“自己”一脸扭捏羞涩的女孩样。
英律卉羞愤地抓过衣服,跑进卫生间,全程闭着眼完成艰巨的任务,她可从来没看过裸.男,难道从此破戒吗。
郁隽慈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泡玉米片,坐在餐椅上一边舀着勺子吃早餐,一边摸着白白的脊背,这小朋友终于被“她”给撸顺了,乖乖趴着不动。
两个人出门时,默契地戴上帽子和口罩,务必成为人群里最低调的存在。但他们从早就憋着闷气,对接状况和要求时又像是拌嘴。
“我们得先去找辅导员说明情况,最好以病假的理由改掉我旷课的记录。”
“你去女生宿舍楼不能东张西望,不要忘记那我的手机,充电线还有电脑……”
郁隽慈在踏入校门前,抬起手指拉住对方灰色卫衣的帽子,被勾住脖子的英律卉用自己那双“深情眼”瞪他。
——原来他以前瞪人的样子还蛮凶的。
“少做事,少说话,别让人怀疑你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英律卉愤愤地在心里诽谤。
中年未到就已经发福,秃顶的辅导员老程看着两个优秀的学生同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意外地发出感叹,他平日没见过这两人碰在一起过。
老程喝着粗粮茶,看着他们阐述昨晚旷课的缘由。他突然发现这两个小孩还挺有意思,一唱一和但毫无默契,向来朴实的运动健将虽然病弱体虚,但是眼神比往日锐利多了。能说会道的校草居然讲话磕巴。
“情况我已经了解,你们赶紧去上课吧。”老程还有大堆工作要做,宽容处理了成绩优秀的好学生。
郁隽慈走到女生宿舍楼,宿舍管理员热络地站到他面前到招呼,说着一些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咳嗽几声,以生病逃过追问。生病难受也是真的,他喉咙干痒,他总是想要伸手捏捏前颈,摇着头叹气。
乔本月打开宿舍门,看到整夜未归的英律卉两眼乌黑,嘴唇干裂的出现在眼前,哎呀一声。
“你昨天去哪里兼职了?”乔本月心疼地说道。
郁隽慈更是问号重重,垂着眼回避女孩们的视线,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下的书桌开始整理东西,顺手把课本塞进破损开线的旧书包。
乔本月心疼起憔悴的朋友,想要亲热地勾起对方的手臂,结果对方无情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躲开了她。
“你生病怎么人还变奇怪了?”
郁隽慈没吭声,指着“自己”的嗓子又摆了摆手,示意不能开口说话。
“你穿的是男装吧,感觉咱们郁校草也穿过这件衣服。”乔本月盯着行动异常的朋友,双臂环在胸前质疑道。
郁隽慈摇头,继续咳嗦流露出生病带来的痛苦,轻松博得女孩们的同情没再受到盘问,还接受了乔本月贴心地递给他一杯花茶水。
因为不能住在女生宿舍,郁隽慈打开衣柜准备拿几件备用的女装。他打开实木衣柜后眉头不觉皱起,他的手指停在碎花和雪纺的布料间,犹豫后徒然地放下手。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要穿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纤维旧衣的样子。
看来作为三好学生的体院学霸的贫困朴实还真不是谣传。
英律卉现在坐在哪里都会被包围,她刚走到教室找了一个角落准备安静的待着,那些漂亮的女孩们就即刻在他前后左右坐下,成熟知性的女同学问他要不要组队参加辩论赛,优雅娴静的女同学好奇她怎么昨天没来上课,是不是身体不适。甜辣娇态的女同学说句话都像是在撒娇,哥哥长,哥哥短,要郁隽慈陪她晚上去酒吧喝酒。
“你今天好冷淡哦,都不爱说话。”
“是不是嫌我吵。”
英律卉顿时噎住,没想到成为帅哥的首要烦恼是学会拒绝美女。
“我们的辩论赛如果成功是可以参加国家级比赛的,这对你下一年评选国家奖学金有很大的好处。”知性的美女学霸插话说道。
“那我……”英律卉差点在对方真诚的目光下说成要参加了。
不擅长拒接的英律卉迷失在女孩们的甜言蜜语中,尤其是那位宣称和郁隽慈同个摄影社团的强薇薇对她无比的热情主动,让她找不到任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