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已经冷却,姜堰看向那茶碗,不好意思地道,“国师,这样叫你礼貌吗。”
裴真从容不迫地一点也不心虚地将面前的茶碗拿开,重新斟了一壶给姜堰,“礼貌了吗。”
姜堰点点头,“可真是够礼貌的。”
她苦恼地道,“国师,我觉得我这人有天赋,活该修仙,可是找不到路途的入口在哪,国师可指点一二。”
“施主若不着急地话,可否解了渴再答。”
“当然当然。”姜堰点点头道,将面前的茶碗一饮而尽。粗淡的茶水尽数没入口中,裴真一笑,“姜姑娘当真举止豪爽。”
姜堰心里唾弃这国师两句,也许真是她眼瞎,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怎会像她那小弟弟裴真。
她认真地看向国师,“到底什么是答案呢。”
姜堰喝一壶茶像是喝醉了,反反复复地问,“修仙一途,到底什么是答案呢。成为修仙者又与凡人有什么区别。”
姜堰看向国师道。
“这样。”他手执二子,啪嗒一声掉下桌子上,黑子在上面认真地躺在桌上。
姜堰看向国师,“可是我真的很想修仙诶。”
裴真微微颔首,“可是找我并不是答案。”
姜堰:……
你也配叫国师,不如叫什么神棍。
姜堰站起来致辞,“多谢国师解惑。多谢。”
裴真站起来看着姜堰离去,她的浅色衣裙飞舞在路中央,姜堰兴致不高地看着路两旁的花朵,一边看一边心里骂着,
裴真,什么玩意儿,竟敢这么对她。
转瞬间又想起这么多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裴真一个落魄的小伙伴竟然如今是金尊玉贵的国师大人。
而且……如今还学会攀高枝了!!!
他那个时候多喜欢找她玩啊,复苏术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地教给她,如今……如今……
姜堰兴致不高地走在路中央,看到了正在等待的妇人,姜堰上前捡起她掉落的灯盏,“你的灯盏……”
她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妇人惊恐地看着她,“鬼……鬼啊……”
姜堰不解地呐呐拿着那盏灯盏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手里莫名其妙地看了灯盏一眼,正打算转身找那小公子去,一位大师路过,捡起掉落的灯盏,姜堰摇摇头,“谢谢大师。”
法和大师拍了拍姜堰的肩膀,姜堰一头雾水。
等差不多找到小公子的时候已经天都黑了,小公子紧张的脸庞冒着汗,“你……你香火钱捐完没有。”
姜堰看向那小公子摇了摇头,“我只许了愿。”
那小公子看着寺庙不解,“你怎未……”
姜堰笑着拍了一下小公子的肩膀,“这是你的事情,你怎么叫我做呢。”
说完就开心地跑了,人活一世,如果不能当修士的话,当一个小仙女也挺好的。姜堰一个人在路上的草河石畔跑跑跑啊。一个人快乐得不得了。
姜堰维持着卖花的活计,不只是大户人家需要这些精致的东西操劳,有时候平头百姓也会过来买几束,七夕了,喜欢菱悦的人多,许多女子都来买菱悦,送给自己心仪的人。
姜堰卖花朵卖了许久,一位妇人看向她,“这里的菱悦我都包了。”
姜堰麻利地包好了这里的菱悦,“需要我送到府上吗。”
那妇人掩了掩帕子,“不需要。”
姜堰看向那妇人,“好。”
姜堰看向那妇人身上隐隐显印的月标志,知道是王府府上的人来采买,只是,怎会找上她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名声。
裴真款步走来,在热闹的大街上,时隔三月,他们的距离已如此遥远了,姜堰卑微地低下头,那妇人看到国师倒是若有所思了一番。
她的花卖完,也应该回家了,今日是吃鲫鱼还是两鱼好呢。姜堰艰难地做着抉择。
裴真的玉佩在身上泠泠作响,姜堰有些难过德听着这道声音,她心一横,吃鲫鱼吧,鲫鱼比较贵,但是她今天卖了好多菱悦,有钱吃了。
回去的路上姜堰一直担心有人跟踪,她忍不住地回头张望,裴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姜堰加快了脚步。
姜堰正要关紧门扉,他的手按在门上,“礼貌呢。”
姜堰看向国师道,“没有。”
正欲将手合上,他的手用力一下压,门碎了,她不住地往后退,“民女没有什么要给你的,放过民女吧。”
鲫鱼在身后跳个不停,也为这即将的人生际遇开始难过。他的手沾上荤腥,“我不会伤你。”
姜堰从手中接过鲫鱼,“门坏了。”
他的袖子一挥,姜堰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刚刚破碎得四分五裂的门,竟……竟然又好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