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小精灵的回答，洛白从记忆里抽丝剥茧般找出了这段记忆。
是了，赫敏的SPEW计划，还有多比的带薪工作已经开始。
不过，一如原著，闪闪还不太适应目前的状况。穿着从前的破烂衣服，嘴里一直嘟嘟囔囔，思念她的旧主人。
而另一边，多比已经完全大变样了，正穿着一身豪华而奇异的装扮，井井有条地指挥着上百号小精灵在厨房忙碌。
洛白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觉得它的脸颊肉都丰满不少。就连原先脏兮兮的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哈莉，”赫敏从惊讶得合不拢嘴的罗恩身上收回视线，戳了戳洛白，“我这几个月都在筹划‘SPEW’的事情。你知道的，就是希望能够真正解放家养小精灵。多比拥有自己的带薪工作，是我这两个月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
看着小精灵上蹿下跳地指挥工作，和它脸上藏不住的骄傲神情，洛白也不自觉露出微笑，“这确实是个很棒的转变。”
赫敏点点头，“我有时候觉得，魔法界有些方面真的很落后。真难想象，在这里，小精灵们获得一份最基础的自由，拥有带薪的工作，都那么困难，甚至在绝大多数巫师和小精灵眼里，是件离经叛道的事情。”
那边，罗恩已经在多比的安排下喝上了新鲜的南瓜汁，正眯起眼享受其他小精灵的按摩服务。看到这一幕，赫敏忍不住皱了皱眉。
洛白按住了小姑娘想呵斥的心思，轻声说：“麻瓜界早已迈过两次科技革命，然而这些自诩强大的巫师们，还停留在殖民地阶段，肆意奴隶其他种族。
“我明白你的想法，赫敏。小精灵不是牲畜，它们有思想，甚至拥有比巫师更多的魔力，它们值得拥有过更好更平等生活的权利。”
赫敏点点头。
洛白继续说道：“你想催化一场事关整个小精灵种族的改革。但是……改革成功的前提，是要找到当前形势下最核心的矛盾点。你认为在这场改革中，这个矛盾点是什么？”
赫敏皱了下眉头，沉声回答：“是巫师主导社会下针对小精灵设定的奴隶制度，和小精灵们本该拥有自由的事实，之间的矛盾。”
“不。”洛白摇头，“我认为是小精灵甘愿被奴隶、被压迫的思维，和它们本该拥有自由与权利的事实，之间的矛盾。”
赫敏瞪大了眼睛。
“奴隶制度只是外在施予的压迫，然而被压迫永远不是最可悲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它们习惯了被压迫。”
洛白继续道：“麻木、机械、卑微、畏缩——你看，这就是它们现在的样子。
“它们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到它们已经忘却了，世上不只有黑夜，还有白天。
“你无法让一个不相信白昼存在的种族，主动找寻白昼。
“盲目地打破牢笼，只会让它们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层地狱。”
厨房另一角，闪闪和多比刚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多比！”闪闪咆哮道，尖利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水池里的玻璃杯，“一个家养小精灵怎么配拿工钱！你应该为被逐出马尔福家族感到羞愧！”
“离开主人的日子里，闪闪每一天都承受着天大的煎熬！可你……你……”
小精灵泣不成声了，低哑的哭声在厨房回荡。
赫敏只默然垂下了眼。
******
“韦斯莱！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当天下午的变形课上，麦格教授恼火地吼道。
洛白右侧，罗恩刚变出了一只长喙鹦鹉，正拖着腮帮子走神，忽然被吓得了一跳，魔杖一移位，鹦鹉的嘴巴就原地分离了。
“唉，”麦格教授叹了口气，“注意，我要宣布一个通知。”
洛白也抬起眼，已经料到接下来的躁动。
“圣诞舞会将要来临。请每个人穿上礼服长袍，邀请好自己的舞伴，于圣诞节晚八点到十二点出席。”
罗恩猛地一直腰，一下起了精神。整个教室都仿佛被丢进火里的炭块，热腾开来了。
“另外，哈莉，你要找好自己的舞伴。勇士需要和舞伴开舞，我希望你能代表格兰芬多的形象。”
若有若无地视线聚焦过来，洛白郑重地点了点头。
“您放心，麦格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