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恒看着苍膈王神思凝重,“父亲,可是有心事,请讲予孩儿听听,许能分解一二!”
“昭武太后本是一介采女,才学出众,得先帝厚爱,一步一步当上昭妃,先帝驾崩时,遗诏封她为太后,照顾永昌帝,后来她垂帘听政,培植了不少党羽,尤其是现在关在天牢里的,数年前被撤掉的幕府司众人!如若真的大赦天下,那一群杀人如麻的鹰犬,一旦放出,国将不国啊!”苍膈王咬牙切齿,那群恶犬不知杀害过多少无辜之人!
“天牢之地,偶有失火,牢犯若是逃出,便是越狱,抓捕越狱若遇反抗者,格杀勿论!”苍恒一字一句,这是刑部侍郎教的!
苍膈王目露喜色,真是大善,“恒儿,明日我修书一份,你带去给章尚书,请个巡城副将,负责南城那边巡逻!你先去休息!张央,你进来,同我寻个东西。”
“是!”房门推开进来一个身形魁梧,面色黝黑,做武将打扮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是苍膈王心腹张央,“见过公子!”
苍恒回礼,退出后关上房门,往荆棘院走去,“阮布,你让人把院子里那阁楼最上层打扫一下,明日搬上面去住。”
“哈?公子,那阁楼不是用来住的呀!而且在那上面住,多不方便啊!那地方又不大,还有啊,那我睡哪呀?”阮布一脸不解的跟在身后,要在那么高的地方睡,他感觉不踏实!
苍恒停步转身,正色道:“你睡阁楼的地上!现在,马上派人去收拾!”
阮布再不敢多语,他真的很少见公子这般脸色啊,吓的撒腿跑去找仆人。
苍恒在院子里吃了晚膳,就上到阁楼顶层,站在阁楼的平台上,远眺京城,深秋的太阳下的早,城内已是万家灯火,待看到尺馆,靠右的屋顶上竟坐着两人,看那身形,隐约是羿安和枫沙道人。
二人午时回到尺馆,正遇上从宫中回去的暮济,枫沙道人怒骂他忘恩负义、背信弃义、惨无人道……,听得暮济一掌拍烂了八仙桌,枫沙道人叫嚷着要替枫灵道人教训徒弟。
一言不合就开打起来,你来我往的掌风震碎了屋内所有陈设,枫沙道人吼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徒!我师兄苦等你二十多年,你一回来就逼死他!你还我师兄的命!”
暮济听到枫灵道人已故,动作一滞,生生挨了枫沙道人一掌,跌坐在地,口吐鲜血!修羽从馆外急忙忙冲进来,止住了枫沙道人又要打下的雷霆掌!
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羿安,时刻寻找一击杀之的机会,见修羽出现,知道不可能了,就拉走枫沙道人。
经此一闹,二人的晚膳都没人管了,只得自去后厨煮吃的!吃完后,怕暮济算账,二人爬上屋顶。
“师叔公,你杀得了暮济吗?”羿安知道,他们是同门,暮济对归居派并未做出背叛师门之事,枫沙道人根本不会杀死他!她只是想知道,枫沙道人护不护得住她!
枫沙道人语重心长道:“你师祖都没说要杀他!我不能杀他!我也杀不了他!今日一战,我才知岁月不饶人啊,我真的老了,暮济这二十多年,功力都快赶超我这六七十年的功力了,当真可怕!徒孙,你想杀他,就算你天资奇特,勤学苦练,至少也得十年!”
“今日那一掌本能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但是他穿着金甲,掌力被分散了,对他就没什么伤害!唉,徒孙,我也只能护护你不再被他打,其他帮不了你!”枫沙道人郑重其事的告诫羿安,希望她不要犯傻。
羿安看枫沙道人一脸沮丧,“师叔公,莫要气馁,你日后多教教我就是了!我看你今日那雷霆掌就很帅气!你现在就可以教我,万一他找我们算账,我还能用来自保呀!”
苍恒望着百步之遥的两人,在屋顶上或立或蹲,摆手出掌,应是枫沙道人在教羿安些什么,也不知他们今晚吃的如何,羿安回去有没有挨打,深秋了,她之前穿的衣服又破又旧,能保暖吗?
“公子,你站着都快一个时辰了!”阮布看着他家公子纹丝不动站了那么久,忍不住出声叨叨,“夫人派人送了银耳羹过来,顺便问公子,王家二公子请你同游曲湖,不知你何日有空?”
今日王家明日李家后日赵家,都是各家适龄婚配的小姐借着自家兄长的名义约他,被骗过一次,他可不傻!
只是外祖母对他的婚事,一年比一年催的急,但凡有世家小姐云集的宴席,外祖母必定亲自拉着他“走马观花”,“回了她,都没空!以后这等事,直接拒了,不要再问我!”
阮布硬着头皮回了王妃的贴身婢女,吃力不讨好的活总是他受着!人家毅忠王世子,娃都两岁了!津忠王世子也已经定了婚期,不过十有八九婚事得推后!
京城这个年纪的世家公子,哪个不是正在议亲,就是已经婚配,就自家公子,去樊城回来之后,心中只有国没有家了!
苍恒见屋顶上的二人已经下去,便也进屋歇下。
清晨,苍恒刚开门走到平台,就见尺馆内,羿安二人站在院子里,仆从将二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