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济俯视着生如蝼蚁的公主,阴狠蚀骨,“多少次了,你的反抗哪次成功过?哪次不是半死不活?牲畜就是牲畜,永远学不聪明!”
一个运功,就轻易将左臂寒冷化开,左掌如鹰爪倒扣向羿安的头,羿安解开外袍,用力甩出,瞬间被暮济的掌风撕扯成破絮,漂浮在空中。
闪着银光带着强劲巫沂之力的长剑,穿过飘絮,毫无章法的向暮济刺去,横挑斜刺竖砍,只因她原本的招数暮济是了如指掌。
火把被掌风灭了一把又一把,四周的围布也早已不见踪影,亭外的苍恒,跃身而起,长剑贴着暮济脖颈而过,削去数缕长发。
暮济狭眼微眯,“不知死活!”哐的一声,袖中打出软挝,苍恒侧身躲开,软挝在地面上砸出一条长长的深坑!
羿安脸色煞白,暮济的软挝上全是吃人命的毒!扯住苍恒,“这东西上全是毒,只要被它抓破皮,伤口会不停的溃烂,无论用什么药都愈合不了,直到毒入骨髓而亡!”厉声道:“你让开!”
暮济狞笑,“你还记得啊!几年前为了救你狗命,本尊可是耗费不少心血,才解了毒,过去这么久时间,你觉得那解药还有用吗?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那就一起慢慢折磨死!”
疯狂使动软挝,二人几乎避无可避,可怜的石更亭不过几下轰然倒塌,火把全熄,三人齐齐飞出亭子,落在空地上!
羿安扯下苍恒外袍,缠住软挝前爪,“苍恒,袖箭!”细短的袖箭一根接一根直射向暮济,却被一个甩袖散开!
忽的林中飞出一个身影,以极其诡异的身法、多变的招数杀向暮济,暮济欲拉回软挝,羿安死死克制住,随即暴出全部巫沂之力向暮济刺出长剑。
两相夹击,暮济只得使出右掌对抗刺来的剑锋,另一手,一个骤风灌袖猛力甩出,林中袭来之人跌落出十余步之远,原是夜白衣。
两股强力之下,剑身寸寸裂开,四散飞刺,割破暮济黑金面具,显露出可怕的半脸疤痕,羿安握着只剩匕首大小的剑柄,不顾反噬,咬破唇忍受通体冰寒,又一次蓄发巫沂之力,周身银光包裹。
暮济因面具掉落,一时错神,掌力不稳,便被短剑刺伤掌心,一个回神,断剑就被震飞。
羿安回身收力,双手合十,一眨眼,左手格开暮济打来的右掌,又出右拳,如雷霆之迅,至暮济前胸,又如拳击云团,毫无力道,暮济正露讥笑,上扬的嘴角却停滞不动,双目猛睁,那拳道竟透过锦云锁子甲,扰乱他周身气流,震裂他的胸骨,心脉顿坠冰火之窟!
这畜牲竟毁了他用巫沂之力苦练十余年才成的环云身法!暮济咬牙切齿强运全身气血,雷霆掌夹着最后一丝巫沂之力,悉数打在羿安右肩,早已如空壳的羿安,像一只被撕碎了羽翅的飞蛾,被狂风吹走,毫无还手之力!
黑沉沉的夜空,她似乎看到灿目的流星飞逝,而她被黑暗吞没。
苍恒飞奔之下,才在羿安落地时,追接住她,微弱的月光,也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觉得自己抱着一块浮冰,怎么也暖和不了她!
远处,龟寿提着灯笼狂奔来,连气都忘了喘,一个蹲跪,往羿安嘴里塞了一颗小药丸,“你顺着我施针顺次给安安顺气!”
一炷香后,羿安的身体不再愈发冰冷,气稍微顺了些。
龟寿的手却抖了起来,跌坐在地,抱过羿安,“苍恒,你听着,羿安的手腕、剑锋分别涂了不同的药汁,棉袍里藏着另一种药粉,都是无色无味,刚才打斗的时候,都已入了暮济身体,混在他的血脉里就是“血结冰”的剧毒,你只要逼他运功,就能毒入心脉,回天乏术!别指望那个优柔寡断的臭老道,你快去帮夜白衣,要不然他就要没命了!”
苍恒拾剑驰援夜白衣。
暮济虽身中剧毒,胸骨碎裂,坐在原地,无法移身,然功力深厚,轻而易举化解了二人进攻。
暮济原想待气息恢复,再一举杀了这些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不想,只动用了两次内力,四肢竟越发僵硬,动作迟缓,如有万根冰针不断刺扎心腔,一口冰冷乌黑的血自胸腔溢口而出!
他竟然中了毒!
龟寿抱着羿安,只瞧着远处三人身影晃动,心中焦急,又骂了数遍枫沙道人。
忽见暮济立身,龟寿顿觉四周阴风阵阵,咽了两口水,可是抱也抱不动羿安,拖也拖不动,使尽平生最大尖叫:“师叔公,救命啊——!”
如离弦之箭奔来的枫沙道人,在最后一刻,接住暮济劈向龟寿的雷霆掌,四目相对,暮济如年少时天真无邪,“师叔公,当真舍得打小济吗?”
一时勾起枫沙道人回忆无数,暮济邪笑着一掌击飞恍惚的耄耋老者,“早该死的老东西!”
龟寿通红了双眼,颤声大叫:“暮济,你若再动,立刻就会毙命!”
逼近一步的暮济,朝后两掌,震飞赶来的苍恒二人,僵硬的蹲下身,双手各钳住龟寿、羿安的细脖。
羿安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