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切之声惊醒了苍恒,他艰难的睁开眼,“安儿,我要你和我一起活着!不要留我一人!”
话完又沉睡过去,羿安张开手掌,抚上他冰冷的额头,沙哑着,“好!”
不多时,罗平端来一碗热药汤,几人又是掰又是撬的,没喂进几口,龟寿取来银针,三针扎下,苍恒稍微有些意识,才把一碗汤药灌进去。
一番折腾,已是鸡鸣时分,龟寿又探检了一遍,告知众人,他已无碍,只是得休养数日,夜白衣嫌弃的喃了句“这蠢笨的厮”,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去。
罗平将屋内收拾一番,又用屏风隔了个小间,想让龟寿和羿安休憩,羿安却只在榻旁打坐休息,龟寿叹了口气就自己睡了,伏屺自是被羿安遣走。
晨曦照进屋里时,苍恒已复了清明,手被紧握着,似乎怕自己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睁眼便见羿安侧坐于旁,即便是睡着,腰颈还是那样挺直,侧脸亦可看出她的警戒!
舍不得挪开一眼,就想这样被她紧紧握在手里,想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想陪她一起走下去,想和她执手白发!
“吱”,门被打开,探进一个大脑袋,东瞧西望,“白美人,你说我这大白天的偷看小安安和苍老弟睡觉不好吧!”
站在司空欢祥身后的夜白衣一个抬脚,将他踹进屋,摔个四脚贴地,从他身上跨过,“安安,你守着这厮这么久了,该回房休息了!”
不待回应,抱起刚清醒的羿安就往外走,经过司空欢祥身边,羿安一个眼神甩过去,司空欢祥冷的一抖嗦,傻笑的对她摆了摆手,跑到苍恒榻边。
“苍老弟,来来来,大哥我抱你回房,一个抱一个,刚好!”裹上棉被就将苍恒扛在肩上,呼呼的跟在后面。
罗平端着早膳紧追其后,“司空公子,你慢点,我家公子身体虚着呢,你这样扛着,他都快吐了!”
“一个大老爷们,哪那么脆弱!”司空欢祥大手一摆,“哪配得上我们小安安!”
七晃八摇的好不容易到羿安院子,司空欢祥踢开隔壁屋,就将苍恒半扔到床上,又一把夺过罗平手中的盘子,将他连出屋,“去去去!我来,我来!”
苍恒刚稳了身,又被司空欢祥一把捞坐起,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找了这么个盟友!等身体恢复了,得狠狠揍他一顿!
“来,张口快吃,多吃点,就恢复了!我还等你跟我出去花天酒地呢?”司空欢祥勺起一大勺就往苍恒嘴里塞,惹得他直呛咳!
“司空欢祥——!”羿安愠怒之声破空入耳,司空欢祥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不急,不急,慢慢吃,来,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吃!诶!这就对了!”
听司空欢祥消停了,羿安才定心吃了些早膳,“你们瞒着我,要做什么事!”
坐在对面的夜白衣被盯的有些发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肯定就是不想你嫁给北堂部!”羿安白了他一眼,便去睡回笼觉。
跪在养德殿外数个时辰的良妃,被请回佳毓宫,看着仍不知悔改的女儿,良妃只觉得下一刻就会有白绫送到自己眼前,无力瘫卧在床。
迟璧仍在怒斥,迟犊子都可以养两个男宠在自己府邸,她迟璧为何就不可以?长公主那般放荡无状多年,为何偏偏就她迟璧不可以?
歇斯底里的喊叫,让良妃惊恐万分,爬起来对着迟璧就是狠狠一扇,“疯子!”
闵公公神气的踏入佳毓宫,身后跟着九个手捧方匣的小太监,“六公主,这九个匣子是前苡长公主出家为尼前留给你的礼物,陛下口喻,你一定要一个个看过去,并且这就九个匣子要日夜陪伴着你,直至你前去兹泉国和亲那日!”
一挥手,九个匣子,齐刷刷打开,血腥味瞬间充斥整个佳毓宫!
“啊—!”一众宫人,惊恐躲开,迟璧和良妃跌坐在地不得动弹!
“前苡长公主昨日顿悟佛道,半生荒唐,砍去九个爱宠的脑袋,送进宫来,陛下欣慰,虽她是先帝之女,也是陛下堂妹,特令羽林军护送其出家!六公主定要好好看看这些礼物,莫让自己也进了这黑匣子里!”闵公公细眼横扫了簌簌发抖的迟璧,离开佳毓宫。
连着四五日不见夜白衣,羿安瞅着身披棉袍,灌着热药的苍恒,“夜白衣一人在外是很危险的,迟善不会轻易放手!”
“放心,有司空欢祥呢!他们也就是去连桑酒楼喝喝酒,听听曲罢了!”苍恒放下药碗。
见羿安变了脸色,忙拉过她的手,“他本不在计划之内,是他发现了我和司空欢祥的计划,主动请缨当诱饵!若非我受了伤,我也不会让他去的!他可是混迹江湖多年的杀手,而且他也只需在酒楼醒目的位置喝酒品茶,没有风险的!”
见眼前此刻弱不禁风的美男子抿嘴诚恳的点头保证,羿安才稍微放了心,只是触手的冷,让羿安终是开了口,“阿恒,数日之后你就随章大人回羌国吧!”
苍恒震惊而哀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