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羡直接带羿安走出殿,仔细看了一番,确定没有受伤才舒了口气,“神医未到时,父皇昏睡了两日,待神医救醒后,就性情大变,经这些日子调治,已算好的了!但我总觉得神医支支吾吾。”
羿安望着养德殿宽阔明亮的广场,漫不经心的问,“你说这能容下多少兵将,朝会的太极殿又容的下多少叛军?”迟羡微一皱眉,未答,“皇后最近做些什么?”
“笼络各大官员,收买武将!”迟羡停住,难为情的看着自家妹妹,“还,还给大哥吃不该吃的药,逼迫他与女子,与女子—!”行房二字实难出口。
羿安冷笑:“指不定会有成效呢?”走出一两步,又回身道:“哥,最近一定要派人守好良妃、嫂子和孩子,在皇后眼里,除了她儿子,谁都不是人!”
迟羡重重点了头。
元固本在一旁,羡慕的看着羿安被龟寿又抱又蹭,就差亲嘴了!
卫硎一把扯开龟寿,“小孩子,一旁去,别耽误正事!”
拉着羿安到角落压低着声说:“你这活太难了!我就不该出谷!这会脑袋时刻勒在裤腰带上了!你爹,之前不知道吃过多少壮身的丹药,偷偷问他旁边老太监才知道,就是什么筹祝使给炼的“不死丹药”!这毒上加毒,就是不死也得癫!你可得赶在下下个月前把我师侄二人安全弄出宫!要不然我们都得死!”
该死的暮济啊,死了都要留一手!羿安坚定保证,“你们是我请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卫硎又攥紧拉住羿安的胳膊,“等下,还有一事,得告诉你,那日我外出寻药回宫,见到正毓宫的人抬着两大箱胭脂水粉,路过我身旁,我闻那气味明显不对,偷偷捏了一点掉在地上的粉末,那都是毒!点燃后不出一刻就是高手也得瘫在地!还有一种,比巴豆还猛!”
卫硎心有余悸道:“这么多年了,北堂璃还是那么心狠手辣,毫无人性!我还是早走为妙!这个月,这个月我们就得离开!要不然我就丢下小龟寿不管了!别怪我没先说好!”
卫硎竟如此轻巧说出皇后的闺名?还有,北堂璃这是要把不听话的全都毒死吗?
度日如年的迟羡,觉得自己坐在一团黑暗中,黎明于自己似乎触手可得,又遥不可及!
母妃出身北堂,可是是微未的旁支,提供不了助力,反而因为与北堂的关系使朝中很多大臣对他并不看好,又因皇后的打压,他的妃子皆出身平庸!
即便只有两个成年的皇子,但对他而言,幼学之龄的九皇子亦是潜在的威胁,皇帝宠爱,有司空府做后盾,还有他身上的巫沂血统,他根本无法摸清巫沂遗族到底还有多少势力!
最可怕的对手,皇后和迟善,他连六成的把握都没有,那皇位并不是自己此生渴求,可若坐不上皇位,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死亡!
正忧虑筹谋着,下人来报有位自称七公主的心腹求见,七公主的心腹?远瞧见,果真是他!如此,大事便有八成把握!
二人相视一笑,连寒暄都省去,“苍公子远道而来,所求可是“北疆”?”做交易前,还是先知对方所求为上。
苍恒也不掩饰,“那三殿下是允还是不允?”
“攻打北疆本就与我意相悖,我亦不愿生灵涂炭,奈何当时无能阻止!“迟羡眉宇间透着悲悯,“苍公子,想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苍恒走近一步,“北堂太翁!五日后三年一聚首的“北堂督领宴”!”
见迟羡微变的脸色,苍恒敬告道:“先人有夺人之心,不可坐待其至!”
“北堂督领宴”,三年一次,北堂各域的领头汇聚北北堂别苑,最先由北堂太翁镇宴,后是北堂统。
如今北堂统死了,北堂部虽称是大家主,可根本镇不住心怀鬼胎的各领头,一旦抖出北堂太翁十年前就已经死的消息,分崩离析不过顷刻!
他不是没考虑过此事,只怕会引来皇后的扑杀,到时都城必将一场血战!
苍恒似看穿他的心思,“哪个王朝的皇位是干净的?是不流血就能坐稳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三殿下莫要作茧自缚!”
迟羡犹豫了片刻,终是握拳回道:“好!”
夜晚扮成小厮混进公主府的苍恒,瞧见伏屺气凶凶的从内院出来,忙闪身进院,窗纸上孤寂的剪影,让人心生怜意。
“谁?”
“我!”苍恒轻应一声,从开着的门进了屋,便见羿安眉目紧锁,“发生何事?”
羿安拿出密令,无奈又心痛道:“自我闯太子府后,伏屺便消失了,他一直在暗中集结巫沂国死士及其后人,此次回来,是向我讨要皇族密令,我不赞同他的做法,要他解散死士,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抬头看着心念之人,似想寻的一丝认同,“他喝斥我孤恩负德、得鱼忘筌!质问我有什么权力替远儿做决定,他说远儿是他一手教大的,从小受的就是君王之道,岂会甘愿做他人臣子,乃至沦为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