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的妻子张婶是个十分热心肠的人,一直拉着小茶的手,叮嘱她冬天应该怎么驱寒,怎么保养。小茶也和她请教一些食疗的功效,一顿饭也吃得热热闹闹,小茶觉得,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在祖母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拉着她絮絮叨叨的。
幽州城,好像也有一个她有归属感的地方了。
等酒足饭饱,小茶还要赶着回城,她牵着马和大家挥手告别,张婶还在她的马匹上绑了一大包的药材。她谢了又谢,才打马回城。
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赶到了城门,城内已灯火通明,可惜,都不如安静的月落寨让小茶心生眷恋。她把马归还给了车马铺,一手抱着梅花,一手拎着药材,踩着雪往鸿宅走去。
等她都快到门口了,才发现门外的木樨树下站着一人。木樨树早已只剩枯枝,清冷的月色透过枝丫照着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晦暗不清。
小茶愣了一下才上前行了一礼:“燕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燕平山从树影中走出来,他扫了一眼小茶抱着的梅花,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你昨日说今天要来我府上,我等到下午也没见你过来,去了桃花阁,才来这看看。”
小茶没想到他还去了桃花阁找她,突然有些懊恼,忙说:“对不起,我今天突然有点不舒服,就没来了,我没想到你还过来找我。”
燕平山面色更冷,“下次如若你不能来,也要提前知会我一下,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小茶看他面色不快,也自知理亏,干笑着说:“好的好的,屋外太冷,要不你进屋来坐坐。”
燕平山扫了她一眼道:“不必了,今日秋与的新曲第一次演出,我要去浣花楼坐坐。”
小茶忽然鼻头发酸,准备离去,但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没忍住脱口而出:“燕公子对所有女子都这般上心吗?”
燕平山笑了笑,似是没看出小茶的反常。他温和的说:“秋与和弦筝跟了我多年,她们自是与旁人不同。”
小茶强忍住眼泪,咬了咬唇,推门进屋。
燕平山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终非良人,本就不应给她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