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一波一波扑到唐诗的脸上,刺骨的寒冷将她从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唤醒。
唐诗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正浮在水面上。
她打了个哆嗦,来不及思考原委,划着僵硬的手脚游到最近的河岸边上。
她手脚并用,勉强爬上了岸。
然而脱离了水面也并没有温暖多少,她抱着手臂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她抖抖索索试图理清楚现在的情况。
唐诗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家族聚会上,她喝了两杯酒便上去休息了,之后便昏睡在床上。
但看着现在的处境,自己似乎是穿越了。
她很从容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一点都不惊讶。
唐诗出生在一个玄学世家,祖上也曾经有过穿越的传闻,她对于这样的情况适应地很快。
但穿越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必须是原身体已经确认死亡。
她喝完酒就觉得不对劲,自己从前都是睡眠困难户,偏偏那天小酌两杯便犯困了,想来是那杯酒里被人动了手脚,自己被人害了。
想到这儿,唐诗长长舒了一口气,呼吸在半空中停留,形成了一片白雾消散。
她抖着身体挪到了太阳底下,全身僵硬的感觉总算是好些了。
她低头打量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裙,在这将近零下的环境里格格不入。
她合理怀疑这姑娘是被冻死的。
就在唐诗以为自己刚穿越就要死于寒冷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一个女人大声的叫嚷声。
唐诗抬眼望过去,不自觉地打颤。
她看见一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女人正站在岸边上的马路上,对着后面的人挥手,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朝着唐诗的方向比划,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话,唐诗听不懂。
后面紧跟着传来了脚步声,唐诗眯着眼睛看不清。
她看见那个中年女人一脸焦急,扶着斜坡小心翼翼地下来,小跑到唐诗身边,一手扶着唐诗的肩膀,一手摘着自己脖子上厚实的围巾。
唐诗一脸懵地看着她说着外语,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能感受到女人的情绪。
看着唐诗迷茫的表情和完全不同的长相,女人叹了口气,把围巾裹紧了一些,勉强遮住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她一边用身体抱着唐诗,试图以此替她挡掉吹来的冷风,一边挥着手对着后面的人大喊。
一群人抱着棉袄热水跑得脚下生风,隔着厚重的帽子和围巾她都能看到领头的男人脸上厚实的胡须。
女人接过他们递来的衣服,将她牢牢裹住。
唐诗很听话地把自己塞进宽大的棉袄里,怀里还揣了一个热水袋,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吵着,左右架着她,拖着她离开了河岸。
温暖回笼的瞬间,唐诗冻僵了的脑子一顿,无数关于原主的信息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原主童星出道演技却不怎么样,靠着一张脸在娱乐圈吃老本。
直到前段时间她被狗仔抓拍到尾随影帝路燃回家,私生饭的标签被打在了身上;全网黑后公司把她踢出局,背上了巨额债务。
心灰意冷的原主一个人跑到了国外,干脆地扎进了河里求死。
唐诗消化着信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墨绿色的帐篷里。
帐篷里暖洋洋的,正中间放了一个暖炉,散发的热量让唐诗勉强舒展了身体。
女人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比划了一个喝水的动作。
唐诗接过滚烫的热巧克力,看着黑黝黝地水面有些不放心,于是掐着手指简单算了一卦。
眼前的女人是个导演,对自己没有恶意,机缘巧合下救下了跳河的自己,是一项功德。
她算不出更多,应该是导演后面和自己还有牵扯,所以她的命运像被雾气笼罩了一样。
正在两人因为语言不通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屋外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看唐诗,又转眼看向女人,两人用外语交流了几句后,男子点了点头,走到唐诗的面前蹲下身。
他问:“导演让我问你,你怎么会一个人在河边?还穿得这么单薄?”
唐诗牙齿打架,艰难地说:“……我失足掉下去了,谢谢你们救我。”
金发男人听到她这么说,表情有些奇怪地上下扫视了一下。
唐诗知道自己的这个借口有些勉强,毕竟大冬天穿着一身短裙失足掉在河里怎么看都很奇怪。
好在金发男人没有多说什么,扭头翻译。
接着导演又说了两句什么,面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男人问:“身体好点了吗?你的朋友在附近吗?”
唐诗裹紧了棉袄,细声细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