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辫看着他得意地眼神,顿时有些无措,因为她只是听到了男人念咒的声音,甚至连男人操控什么都没有看到。
男人扬了扬下巴,拿捏住了麻花辫的心思,冷哼一声说:“平白无故污蔑我,还不赶紧和我道歉!”
周围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游走,似乎在判断谁的话更可信一些。
但看到麻花辫语塞的模样的时候,他们心里的天平还是往一处倾斜。
“你别是听错了吧?刚才这么吵你怎么听得到的。”地中海第一个跳出来,他早就看麻花辫不顺眼了,现在捉着机会就要踩两脚。
“是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赶紧给人家道歉吧,节目还得接着拍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话堆在麻花辫身上,她的脸色一片青白。
明明自己说的才是事实,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呢?
她有些无助地站在人群中间,就好像做错了事情的是她一样。
“不好意思让一让。”
冷淡地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生疏跑调的熊国语格外扎眼,将众人的注意力立刻拉了过去。
只见唐诗不知道什么时候猫着腰钻到了人群中间,她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女人清亮的眸子抬起,盯着面前的地中海,玉手轻轻指着他身后的地方:“麻烦让一下,你挡到我了。”
地中海心里生出一阵烦躁,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不看场合!
他皱眉微微向边上让了一步,盯着唐诗的动作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诗翻找了一下草堆,不多时她像是发现了目标,在地中海刚才站着的位置偏后一点的地方抓起了什么东西。
她微微一笑,拎着那个东西从地上站了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离她最近的画家第一个看清,他愣愣把那东西说了出来:“蛇?已经死了。”
唐诗轻轻“嗯”了一声,将已经死掉的蛇举在自己面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
“你们要的,证据。”
她琢磨了一下证据这个词语的发音,试图让自己的弹舌更加标准,但显然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个词被说的有些不伦不类。
但也不妨碍在场其他人听懂她的意思。
男人眼中闪过惊慌,但他还是嘴硬问道:“这能证明什么?”
“不认识吗?”
唐诗将蛇拎到他的眼前,软塌塌地黄色斑纹蛇在男人的眼前晃来晃去,仿佛下一秒就会直起身子咬他一样。
男人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这不是你操纵的蛇吗?”唐诗说,“你的手段很生疏,操纵的过程中弄死了一两条也不奇怪,这条蛇身上应该有留下你操纵的痕迹吧?”
其他参赛选手原本坚定的目光又再次变得犹疑起来,他们在男人的脸上扫来扫去,想从他的表情上找到一些破绽。
“我来看看。”一名壮硕的男人从一旁的树下走了出来,他刚才抱着手臂将整个事件都看在眼里,作为黑巫师的传承人之一,操控咒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壮汉从唐诗的手中接过蛇的尸体,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随后在蛇的身体四周点起蜡烛,伏在地上仔细地查看。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壮汉沉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无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径直走到男人面前,二话不说抡起拳头挥在了男人的脸上。
这一拳实打实,周围的人甚至都听到了男人骨头错位的声音。
男人被揍地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痛苦地捂着脸,鲜血顺着他的手不停地滴在地上,他更是疼得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怎……怎么回事?”
画家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替在场的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壮汉阴沉着脸说:“这条蛇有毒,他试图用毒蛇攻击我们。”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不可置信地盯着伏在地上的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男人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就连刚才叫嚣地最响的地中海也后怕地跳了起来,如果晚了一点,那条死掉的毒蛇是不是就要咬上自己了?
而自己刚才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这里看热闹!
场面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十几个参赛选手一拥而上,将男人团团围住,挥拳踹脚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心中的恐惧都被点燃,如果没有麻花辫和唐诗的指正,没人知道他们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唐诗却没有和他们一起,反而逆着人流小心翼翼地将那条死去的蛇从地上捡了起来,仿佛捧着珠宝一样地捧在自己的手心。
她挤出人群,安静地走到一颗壮硕的树下,将蛇放在身侧,从地上捡了一根结实的树枝,安静地在地上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