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引渡,一不为博取关注热度,二不为达成限定任务,仅仅只为这些苦痛的灵魂献上最为崇高的敬意。
不需要哗众取宠,更不需要大费周折 ,只需要发挥出青碗最原始的功能。
既然如此,林如溪大可以选用最简单,也最快捷的一种方式来达成最终目的。
被祝危吸食的魂火早已染上了他身上最为浓重的罪孽、贪欲。要想先化解,让他们自我悔悟已是太迟,只能由林如溪来强行剥离才行。
“你要如何从他身上将魂火剥离出来?”云鬼席地而坐在一处高台,手撑下巴好奇道。
林如溪不咸不淡地一笑,反问道:“你可知拔火罐?”
云鬼自然是摇摇头,食指抵着下巴猜测道:“不过我猜测,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笑得可不算和善。”
林如溪拿出青碗在指尖仔细端详,笑得更加灿然,说:“非也,这碗的大小正合适拔罐。而且拔罐可是好东西,有活血、行气、散结、拔毒等功能。”
“此话当真?你莫不是在说笑?”云鬼不大相信,从高台一跃而下来到林如溪身边凑近瞧,“若是真的,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林如溪把碗反扣在祝危后背上解释:“那可不一定,寻常人间拔罐那是为了疗养,可我是为了拔除他身上的魂火,这滋味怎么想也不会好受的 。”
言罢,只见那青碗微微发亮,而祝危身体上居然有一团黑气慢慢游离而上,最终停在了青碗所压的位置。
祝危似乎是被疼痛唤醒了一丝意识,闷哼了一声。
“按理说拔罐前应该‘以小纸烧见焰,投入罐中后再合于患处’,但我们本意并非治疗,自然不必如此。只不过,需要大人你的配合才行。” 林如溪不怀好意地笑笑。
云鬼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我可不会你那一套。要我如何?”
林如溪轻轻敲了敲那青碗壁,只听那碗似乎装满了东西一般,闷闷的声音听得云鬼一愣,“这是魂火被你吸到碗里面来了?”
“不错,青碗本就是释魂火之用,我贴近祝危身体,青碗自动感应到了其中一只魂火,自然就盛在那碗内。”
林如溪把青碗拿起,那团黑气又游走在祝危身体不断彷徨,似乎是找不到出口。
而云鬼也恍然大悟,摇了摇头似乎有几分无奈道:“这和我来替你动手有何区别?”
林如溪摊手道:“这不是让你有点参与感嘛。而且,这拔罐的关键是在于把罪孽洗清,我的鬼力可没有大人的醇厚。自然只能让大人劳累了。 ”
说着,林如溪就再次把碗按在祝危背上,等到那团黑气聚集在碗后,云鬼便对着青碗催动鬼力。
青碗在鬼力的驱动下嗡嗡作响,把祝危身体里的魂火黑气都逼得四处逃窜,只有青碗下的那一只颜色越变越淡,最终不见。
林如溪看得啧啧称奇,一阵恭维。
不过云鬼身为秦广王之子本就才艺卓绝,这点小事,自然比林如溪这个小小鬼差做得更加得心应手。
而后只见祝危一阵抽搐,痛苦地挣扎起来。
林如溪眼疾手快配合拔起青碗,祝危背上马上就留下了一个青紫的印子。
而那碗中似是装着一碗滚烫汤水弥漫的黑色雾气,异常活跃地想要飘出碗内。
云鬼好奇地想要接过,却被林如溪制止,说:“且慢,这是需要引到白骨身上的重要之物,最好是不要乱碰。”
其实林如溪说得还比较委婉,毕竟这青碗里盛的可是一只完整的魂火,万一碰丢了几缕,那就是罪当万死了。
“哦,但你这有了骨架、有了魂火,却没有血肉,这可如何是好?”云鬼乖乖退后一步问道。
林如溪先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魂火靠近白骨,黑烟一般的魂火马上顺着白骨爬满全身,活像白骨之上长出了黑毛一般。
然后她才耐心解释:“这个无需担心,身为青碗之主,我自有办法。”
云鬼也不再多问,配合着林如溪在祝危身上拔了满身的印子,这才把五百具白骨全部用完。
“我鬼力可都被你榨得一干二净,要是塑血肉还要我出手,我可不帮了。”云鬼声音丝毫听不出有何虚弱的意思,但林如溪哪还敢继续劳驾他。
当即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大人肯帮我梳理如此多的魂火已是大恩,小人哪还敢再厚脸皮。”
林如溪满意地把青碗收入怀中,正准备再为这五百具尸体再添血肉,哪想怀里一声脆响,林如溪手指被划开一道口子。
一看才发现,那只小青碗,居然就这样裂成了两半。
林如溪哪里还能保持平静,震惊地抬起头,云鬼也是一脸疑惑,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这青碗,是圣物?”
林如溪支支吾吾,想起了之前秦广王亲自交予的画面,一阵头疼。
孟婆险些摔碎青碗已惹得他大动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