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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2 / 3)

悠然自得的人,颇有微词地开口,“这都走多远了,再往前就是东城门。”

明傅瑾是第一次来东坊市,这里和儿时的记忆已经相差盛远,走进来后便逐渐迷了路,此时听见她隐隐的抱怨,不由停下来。

“抱歉。”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慢慢拧了眉心,面带愧色抿着唇,缓缓开口,“妾身,好像迷路了。”

一语惊四座,随行的侍卫憋着不敢笑,面色涨红地望侯爷宛如气急的猫。

“你说什么?!”卫云远不禁拔高了音调,身子前倾靠近他,盯住那双躲闪迟疑的眼眸子,怒问,“咱们遛这一大圈,原来是你迷了路!夫人,你别不是被冷风冻坏了脑子吧?!”

明傅瑾原有愧色,但一听这话,心下突生不快,嘴边故意道,“侯爷不是说随妾身逛逛,这不,妾身实打实陪侯爷逛个够。半分不做假。”

卫云远气极反笑,“那多谢夫人煞费苦心饶这一圈,本候逛得真是够够了。”

这都快逛到城门了,再陪人顶着冷风乱走,她就是傻子。

明傅瑾眼疾手快拉住转身要走的人,一边笑着安抚道,“侯爷莫急,快到了,快到了。”一边拦住路人问,“这位大娘,请问这明月商行怎么走啊?”

大娘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指了个方向。

明傅瑾顺着方向找过去,片刻后看见了那见窄小的商铺,店面不大,上面挂着老旧的牌匾。

“明月商行。”他抬头望着,轻轻读出那行字,神思恍惚地笑起来。

卫云远也跟着看了半响,没瞧见有何异常,倒是旁边人失神笑得像个傻子,“喂!夫人真是冻坏了脑子?!看半天了也不进去。”

明傅瑾回过神来,心情尚好地睨了她一眼,不解风情,“待会让侯爷看看妾身的产业。”随后走进商铺大门,一如儿时般喊道,“韩叔可在?”

守店的小厮趴在柜台后打盹,猝然被惊醒,困眼惺忪地问,“客官是寄当,还是走货?”

“找人。”明傅瑾扫视一圈,没见着其他人,不由疑问,“请问商铺老板韩。”话还没说完,要找的人就走出来了。

来人一身黑色棉袄,头戴棉帽,看起来将近不惑之年,浓眉大眼精神抖擞,中气十足,“何人喊我?”

明傅瑾见到人,心中一松,迎上去笑道,“韩叔可还记得我不曾?”

韩叔曾受过他娘的救命之恩,后来一直跟随着走商做事,小时候还给过压岁钱,理应能认出来。

明傅瑾的话说得莫名其妙,韩叔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那副眉眼清冷又含情脉脉,实在太像了,“你是,小姐?!明老板的嫡亲小姐!都长这么大了!”

明傅瑾扶住激动非常的韩叔,“是我。韩叔,我嫁人了。”接着把人带往卫云远面前,正色道,“这位是我的夫君,威远侯府的侯爷。”

卫云远看到这场面,心下了然,这是要认亲,随机行了晚辈礼,“见过韩叔。来得仓促还望见谅,来日必定备上薄礼,登门拜访。”

韩叔一听对方是个侯爷,哪敢受礼,连忙退开,砰的一声跪到地上行礼,“草民见过侯爷。”

卫云远一愣没反应过来,受了这一礼,连忙看向一边的明傅瑾,眼中不知所措。

所幸明傅瑾等韩叔行完礼后,立马将人扶了起来,“韩叔不必见外,侯爷不在乎这些虚礼。我这次前来,是想看看娘生前留给我的商铺如何,不必紧张。”

韩叔紧绷的肩膀慢慢松下来,连忙招呼看店的小厮上茶,随后才说:“这些年苦了小姐。唉,谁知后来发生这么多事,一直等到现在才等到小姐亲自过来。”

一转眼,十年已过,他守着这间商行,眼睁睁见证明家基业一步步易了主。

当年那个奇女子香消玉陨,留下的孤女举目无亲,就连这间商行也逐渐落败,好像老天不再厚爱,一切只能就此湮灭在时间里。

万幸,他还是等到了这间商行的主人前来,那个年幼的孤女长大嫁了人,却还愿叫他一声“韩叔。”

这番感概使明傅瑾有些失神,“韩叔,我娘生前可还曾说过什么?”

岁月悠久,如今一提宛如昨昔。

韩叔回忆道,“明老板那时和底下人开玩笑打趣说,‘这间商铺以后是要留给我儿子作彩礼取媳妇的,谁给弄没了,我跟谁拼命!’”

“那时候真年轻啊,大伙都笑着起哄要娶明老板。”韩叔想着,一边笑起来,“这家商行是明老板挣到第一桶金的地方,她说要留给儿子,传承衣钵。”

传承衣钵。

明傅瑾怔愣地睁大眼睛,茫然失措,早已听不清韩叔在说什么,一道温柔脆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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