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江边的商队,侯府会派人去护送。明傅瑾,侯府树大招风,你既然上了这条船,便是日后同风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有何难?反正现在也下不去贼船。”明傅瑾眼中算计一闪而过,“只要侯爷别半路翻船,又何惧前路风雨,也许前路是一帆风顺,无尽青山呢?” 卫云远听得一怔,眼底浮起一层笑意,“或许吧。”一帆风顺,无尽青山,真是好祝愿。 窗外雪已停,天色晦明,明傅瑾撩起帘子瞧了一眼,心中估摸时辰,顿感稀奇,“你今日散朝挺早。” “今日停朝了。”卫云远起身,从案桌上抓了一把干果,丢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想起午门前宦官的话,瑞昌帝龙体欠安,病了。 这件事还挺惊奇,瑞昌帝虽谈不上励精图治,但该开的朝会那是一日不落。前几年还传出带病勤政的美誉,实属刻苦,如今却因病罢朝,反倒有一种怪异之感。 明傅瑾接触朝堂之事不多,听见这般说辞也不知如何接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见他不开口,卫云远也不在意,自顾吃完一把干果,正想起身去倒茶,结果随意放在腿上的兵书掉了下来,摊在地上。 她垂眸望过去,忽地灵光一闪,问,“会下棋么?” “下棋?”明傅瑾被她突如其来的兴致弄得不解其意,“你说的可是对弈?” “对。” “可是此处无棋盘,也无棋子,要如何对弈?”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卫云远想起那日在四皇子宫中的对弈之事,满盘皆输实在难看,如今他会,正好可以教一教她。 卫云远朝轩外掷了一颗干核桃,随意道,“等着,有人去拿了。”她记得书房里有一副兄长留下来的棋盘和棋子,暗卫知道放在哪。 不一会,那套棋盘就被送了进来,连同还有一些吃食点心。 卫云远将东西拿出来放在案桌上,跃跃欲试地占据了黑棋,率先落下一子镇中央,“你快点!” 听到催促,明傅瑾无奈一笑,“知道了。”接着坐到棋盘对面,手执白棋下在一旁。 本以为她是个棋艺精湛的高手,结果却是半路出家的臭棋篓子,明傅瑾被那副从容不迫,滴水不漏的样子给骗了,气不打一处来。 “侯爷,落子无悔,别动。”明傅瑾摁住那只要挪棋的手,眼睛瞪圆地盯过去,“放手。” 卫云远指腹压着光滑的棋子,手背覆着温暖的手,直视过去,耍赖道,“本侯就只悔这一步,你就当看不见不成?” 呵,这话听着真熟悉,似乎上一刻才听过。 明傅瑾皮笑肉不笑,“我再看不见,那就是瞎了。”再让,那这一局下到天黑都下不完,“侯爷,事不过三。您这都悔五次了,赢了也不光彩,您说是吧?” “切,小气。”卫云远讪讪一笑,随即敛了脸色,“行了,本侯不悔这步棋,你接着下吧。” 摇了摇头,见她神色认真,明傅瑾随后撤回手,但也没接落子,微拧眉梢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一时兴起想要下棋,结果半点不通棋术,胡乱瞎闹像个孩童似的,让他生不起火气来。 对方直言了当地开口问,卫云远忽然觉得之前那通胡闹确实挺小家子气的,不自在地触了触鼻尖,“想让你教我下棋。” 听见这话,明傅瑾差点气得笑出来,闹半天就是为了教她下棋? “教侯爷下棋,我有何好处?”他索性趁火打劫。 “你想要什么?” 明傅瑾狮子大开口,“一局一百两银子。” “你!”卫云远简直大开眼界,头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奸商。 “我保证侯爷一学就会,棋艺精通。”明傅瑾慢悠悠下鱼饵,“错过此村就没这店了,再说,妾身的钱,不也是侯府的钱。” 作为富有几大箱真金白银的肥鱼,卫云远恨不得咬死这只老狐狸,“成交。” 明老狐狸一听,喜上眉梢,笑吟吟开始清理棋盘,“侯爷真大方。” “呵呵。”卫云远咬牙切齿,这只狐狸最好别落她手里。否则……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