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少,她显然也没到自进门被撞到,还把她的岫炉撞掉地上。 她微微愣下,随即沉下脸来。 瞧分明是个知书文静的少,长得也秀丽清雅。然而细细的黛眉拧起,出口便是一句:“来人,将她掌嘴!” 话落,她身旁的婢立即上前来。 许佩玲吓得大跳,立即躲到阿黎身后。 “还请小姐让开,”那婢向阿黎:“我们郡主要教训这人。” 阿黎不喜,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郡主,脾气这般大。 “这里是京城地界,”她开口道:“旁的不说,你们要打的是东平侯府的眷,也是宫中贵妃娘娘的外甥,下手前得好。” 那婢一听,犹豫起来。 玉敏郡主显然也没到这人还跟宫里的贵妃娘娘有关系。适才她听许佩玲道歉的口音就知道不是京城本地人,一个乡野来的丫头撞她,还不准她收拾? 但那又如何? 她微微昂下巴,一副“天下我最尊贵”的架势:“不过是个侯府亲戚而已,我乃玉敏郡主,她冲撞我,自该受罚。” 阿黎一听玉敏郡主,心下不妙。 当今圣上有个宠爱的胞妹,是俪阳长公主。多年前,俪阳长公主下嫁南陵宋氏,这年鲜少见她回京,圣上每年送南陵的恩赐不少,见恩宠多盛。 前两天,她长椿堂给祖母请安时,还听三伯母尤氏说,俪阳长公主丈夫世,如今携郡主回京,必以后是打算长住京城。 来,眼前这位少应该就是俪阳长公主膝下的独,玉敏郡主。 有皇帝舅舅宠,难怪这般嚣张跋扈。 “她并非故意,而且已经向郡主道歉。”阿黎眼碎在地上的岫炉,说:“回头将打碎的东西赔给郡主就是,何须当街打人?” 玉敏郡主淡笑下,阿黎满目不屑:“听你口音应该是京城出生的贵,怎么这点世面也没见过?你知她打碎的是什么东西?这是进贡之物,本郡主入京时皇上赏赐的,她赔得起?” “怎么办?”许佩玲扯阿黎的袖子,担忧地问。 阿黎次眼地上的东西,不过一个青瓷岫炉而已,比这好的她见得多。 她道:“御赐的没有,但进贡的倒是有几个,虽不敢说比郡主的好,但一定不会差就是。” “好大的口气!” 玉敏郡主目光始终落在阿黎身上。 许是她比身后的许佩玲长得好,又或许是她身上浑人天成的高贵气度,令人不自主地就在意她。 这个少年纪跟她差不多,不仅长得貌美,身上那股子气势也养得不比她差。甚至,不知为何,玉敏郡主莫名觉得自被她比下。 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站,说句“进贡的倒是有几个”,语气淡然随意,像是世好物都曾见过,瞧不上她东西似的。 这副模样,玉敏郡主觉得碍眼得很。 京城的贵贵能贵到哪里?居然也配跟她比? 她是皇上至亲的外甥,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郡主。 “你又是何人?敢拦本郡主,信不信连你也一起掌嘴?”她道。 这边的动静吸引店内的客人,她们远远地瞧。 掌柜此前还在观察事态,此时听见玉敏郡主这么说,赶忙跑过来。 “郡主使不得啊,这位是襄阳侯府的四姑娘。” 若是旁人,提一句襄阳侯府的四姑娘,那铁定是要联到睿王府。只不过玉敏郡主才来京城,襄阳侯府在她眼里也就是个侯爵府邸罢。 四姑娘? 她冷笑。 还当是哪位王公府邸出来的呢,原来只是个侯府的小姐。 她唇角越加轻蔑,轻飘飘道:“哦?襄阳侯府?没听说过。” 掌柜的也不急,细细解释说:“若襄阳侯府没听说,郡主肯定听说过睿王府。” 玉敏郡主顿顿。 睿王府当然知道,睿王府与天的纠葛谁人不知?她跟在母亲身边多年,也时常听她母亲说过睿王府的事。而睿王府的那位世子容辞,正是她皇上舅舅忌惮之人。 她不解问:“怎么,难道襄阳侯府还跟睿王府攀上亲?” “郡主不说对